许是为了巩固他们的关系,他想和她再来一次。
黑白分明的大眼里藏着三分试探、三分笃定。
她坚决地,心情复杂地拒绝了。
如果接受,就像喝了掺水的酒,不会再品出任何甘甜。
他温柔地拍拍她,“宝贝儿,再休息会吧,熬夜会有黑眼圈的。”
而她觉得,他的温柔里,藏着一把万仞刀锋,杀人于无声。
“此乃大凶之兆也。”她凄凄艾艾想起了马旋的话。
玉佛碎了,她在劫难逃。桃花劫。
无房无车无洗衣机,杀不死她。
杀死她的只有爱情。
没有爱情的“婚姻”关系。
是不是水红的诅咒应验了,这是她的报应?
可她也是无辜的啊。
初夏的夜,却感到彻骨的寒冷。
独孤,无助,迷惘。
她将一个毛绒兔子拽过来,紧紧搂在怀里,与它相依为命。
闭了会儿眼。
黎明,她在一声抽泣中醒来。
做恶梦了,梦见自己在哭。醒来果然眼角有泪。
陆天远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她又忍不住伸手去拿。是一条广告。
她现在的状态,简直有点崩了。
他此刻睡得很沉。
手机干脆也不藏了,就放在她眼前,大隐隐于市。
她打开了他的手机通讯录,看到他和那个老女人每天都有两三次通话。
最长的一次,有一个多小时。
可怜她有次,现他欠费了,她还巴巴的为他缴了话费。
她将那个号码存入自己的手机,备注是“前妻号陈”。
天亮了,他就要走了,去那个城市。
他有着堂而皇之的理由——因为生意,因为分红。
钱总不能不要了。她又不能养他和他儿子。
她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多疑了?是不是自己真的不够懂事?
临走前,他看到她下巴乌青的一块。
将她拉进怀里,呼呼吹着那块乌青。
“喔唷好心疼,都怪我!”
手机转给她一千块钱,陆昶这几天就交给她了。
她纵然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咬咬牙,心想,一个月,就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