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怕别人看到那乌青,燥热的季节,戴了个大口罩。
这个晚上,马旋不请自到。
对她下颌上的淤青,感到惊悚万分,这年头,还有男人敢打老婆?
于是也没客气,兀自哐哐给陆天远了几条微信:
“看在江琳份上,叫你一声姐夫。打女人不是男人。”
“邱立斌都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
“江琳嫁给你图你什么了?”
……
陆天远回复几个笑脸,“小姨子说得对,以后不会了。”
直至此刻,江琳还没想过,和这个人彻底分手。
她只是闹一闹,造个反,反抗她不能接受的东西。
让他改正错误,只在乎她,只疼她,只爱她一个。
这晚是周五,马旋说不走了。
陆昶约了同学出去吃饭,让她们不要等他。
不用给他做饭,太好了。
吸顶灯突然爆了两个,光线暗了几个层次,客厅的物品都显得不真实起来。
她慢悠悠拖着地。
马旋坐在沙上看电视,长披散下来,垂到胸前。
她从包里掏出梳子,一下一下拢着长。
马旋的头是她身上最好看的东西了,又黑又浓又直。
突然,她恶作剧地扭头对着江琳。
缝中露出一只眼睛,咧开嘴阴阴地笑,“看我像谁?”
江琳无意抬眸望去,出一声尖叫:“贞子!”
马旋笑得更邪魅了。“看你身上阴气多重,跟你说了玉佛摔碎了不好。”
江琳依旧抖抖嗦嗦不敢靠近她,“求你了,快把头扎起来!”
她自己也是披肩,但不如马旋的长。
也不会像她这样,想一出是一出,吓死人不偿命。
因为害怕,江琳要求她必须和自己睡一张床。给她又铺上一个新床单。
临睡前,破天荒接到了陆天远爸妈打来的电话。
江琳按了免提。她在家有这个习惯,犯懒,拿着手机嫌累。
尤其是老年人的电话。
“琳琳呀,听天远说你们已经结婚了,放暑假一定要回家……”
江琳温文尔雅地回答,“好的伯父伯母。”
他父亲大笑着嗔怪:“什么伯父伯母,这回要叫爸叫妈!我和你妈听着呢,快叫一声!”
“……爸,妈……”
马旋轻轻捅了她一下,示意不要叫,还没给改口费呢。
“哎——”那边两位老人都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