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翘盼感叹一句,“年轻真好呀,都有点怀念我的大学生活了”,又想到沈珍珠做完这个暑假也是要上大学的,拍了拍她的肩,“珍珠,好好享受你的大学时光吧!”
“走吧”,沈珍珠被祝翘盼拉着进了汉服店。
进了店沈珍珠才支吾地小声说,“翘盼,我不想穿。”
她羡慕别人穿着漂亮的衣服,朝气明媚的模样,却总认为自己是配不上的,甚至有些羞耻的感觉。
祝翘盼拿出经典的话来堵她,“哎呀,来都来了,就穿一穿嘛,况且温大老板刚刚不是说了嘛,今天消费他包了。”
“是不是啊?温大老板!”她对着温辞喊,温辞看着沈珍珠浅笑了下,话里有些宠,“是。”
“珍珠,今天难得化了妆,咋们就穿一套漂亮的汉服呗,你就当陪我了。”
祝翘盼就是那种不熟的时候酷酷的,以武服人,熟了後嘎嘎爱撒娇,用爱感化的人。
沈珍珠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最後轻轻地点了下头。
池放最是没耐心,见两姑娘还要挑选好一会,反正她们也有伴,就想和温辞两人出去逛逛,虽然两男人也没啥好逛的。
温辞给了他个眼神,稳稳当当地坐下了,池放居然在那眼神里看出了一种“少烦我”的意味。
不是吧,他就敲了辞哥一杯奶茶,这兄弟情就散了?心碎啊。再看辞哥,人家根本没理他,眼睛给安了定位器一样,沈珍珠走哪,他眼睛就跟到哪。
没救了,池放头一次这麽识趣地觉得自己多馀,还好,祝翘盼跟他一样多馀,他两就该走下水道。
祝翘盼给沈珍珠搭了一身出来,大方展示给他们看,“当当当,怎麽样?就问好不好看。”
“好看”,一直没怎麽说过话的温辞忽然开口,坦然地看着沈珍珠,顿时让祝翘盼兴致少了一半。
本来珍珠就被温辞盯上了,穿得这样好看,岂不是更危险,祝翘盼面色有些凝重起来。
可又不能故意给沈珍珠扮丑,後面又挑了几套,不管沈珍珠穿哪套出来,温辞都认认真真看一遍,然後说“好看”。
确实是好看的,人如白玉,不管哪一套都十分衬她,十足的美人胚子。
後面祝翘盼和沈珍珠各挑了一套,交了钱穿着汉服出去的时候真有一种穿越到古时候的感觉,像是两位千金小姐出门游玩。
白天她们决定去看云城的一些比较有名的景点,还有一些名人的故居,有些地方近,她们仍然决定用走,远的地方就坐公交,这样更能感受到游摘花镇的快乐。
路上有许多老爷爷和老奶奶挑着古早的箩筐卖小玩意,越是接近景点越多叫卖的,沈珍珠被一处卖编织草帽的摊子吸引住,多看了两眼。
“去看看吧”,不知道什麽时候温辞已经占据了她旁边的位置,而祝翘盼被池放带着走了。
老奶奶见了她们极力推销自己编的草帽,说沈珍珠戴上一定好看,还让她试戴。
那草帽做得很精细,一看就是费了很多功夫才编好的,是彩色的,色彩搭配很和谐,相当有异域风格。
沈珍珠只是想看看,没有买的打算,低头拉了下温辞的衣袖要走,温辞却像是误解了她的意思,接过老奶奶递来的草帽替她戴上。
他先是把她原先的帽子摘下,又轻轻地把她额前的乱发捋了下,然後戴上这顶新的,戴完後理所当然地弯着腰两手扶着她的脸蛋瞧了会,最後从喉咙里发出声轻笑,“好看。”
这个过程中沈珍珠就跟个任人摆布的小朋友一样,还在发懵。
老奶奶见有卖出去的希望,赶忙说,“你再看看这顶,你女朋友戴着肯定也好看,都试试,喜欢哪样就拿哪样噻。”
“不是…”
“好,谢谢”,温辞接过,眼里的笑压都压不住,沈珍珠压根没说话的机会,又被扣上了顶帽子。
“小珍珠自己看看哪顶好看”,沈珍珠还想着又没镜子,这要怎麽看嘛,温辞就问老奶奶拿了镜子,“看看,喜欢吗?”
她不喜欢回答这个问题,喜欢的话大概率是要买的,不喜欢又太假,她只说,“很好看。”
温辞就笑,“我也觉得很好看”,只不过她说的是帽子,他说的却是人。
温辞手痒地捏了下她的脸。
“麻烦都给我装起来吧”,他对着老奶奶说,老奶奶生怕他们反悔,立刻装起来了。
这时沈珍珠才知道两个帽子居然要两百多,云城的物价高,同样的东西,云城要比江城贵上一倍,她想过这帽子价格不便宜,可却完全超出她的预期。
“不要了”,沈珍珠声音瓮瓮的,温辞却问她,“不是说好看吗?”
“好看的东西也不一定就要”,在沈珍珠的认知里,世上大多事物都是想要而要不到的。
温辞扫了码,这才转身揉了下沈珍珠的脑袋,“喜欢就行”,又帮她把刚刚摘下来的帽子稳当地戴了回去。
他懂她,问她喜不喜欢的时候,只要她说的不是不喜欢,那就都是喜欢了。
沈珍珠总觉得摘下的帽子重新戴回头上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是高兴,又像是不该高兴。
就像是年幼时还不懂事,实在爱吃糖,路过小卖部时攥紧了一颗在手里,黄梅女士冲过来掰她的手指,连带给她两个耳光,那时的心情,就和现在相似,像是伤心,又像是没有伤心。
後面又遇到卖笛子的,大概就是那种卖给小孩玩的,旁边围了许多小孩子在那毫无章法吱吱呀呀地吹,沈珍珠只是听了一小会,温辞就要给她买。
他大概是想起她刚才说的话,故而特意说了句,“想要的东西,要就要了,没有什麽是要不到的。”
他温辞从来没有要不到的东西。
这是沈珍珠第一次听他说这样的话,怎麽说呢,割裂感其实挺强的,又感觉很和谐,仿佛他其实就是那样的人,很矛盾,又完全不矛盾。
笛子到手了,温辞还在旁边笑着打趣她,“吹呀”。
沈珍珠脸颊微红,捏着笛子不知道怎麽做,温辞提议,“不如你让小朋友们教教你?”
卖笛子的大爷很有闲情雅致,边卖边教,有些人买了笛子後便围在旁边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