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余红卿张口就来。
魏氏一乐:“你怕是早就想搬走了吧?太傅府规矩多,人也多,我们看不见的时候,你那些表姐妹肯定有欺负你吧?”
余红卿没吭声。
魏氏继续道:“我活了半辈子,真心觉得这人来到世上就是为历练,无论什么样的经历,那都是难得的记忆。太傅府的人不友善,你去了其他的府邸,也不可能遇上的人就都对你抱有善意。金银都有人不喜欢呢,你还不是金子,怎么敢指望所有人都疼你宠你?”
余红卿忍不住道:“我没指望所有人都让着我。”
“我知道。”魏氏叹气,“后天你娘回门,到时候人多事多,可能我没空嘱咐你。你记住,无论到了哪儿,遇人遇事都别太委屈求全,全不了的事别强求,合不来的人也不用强行来往。你娘性子太软,心地太善良,容易受委屈,我不希望你学她。”
那天魏氏嘱咐了许多,余红卿都听进去了。
到了白如意回门那日,太傅府来了许多的客人。
但凡是太傅府的姑爷,全都赶了过来。
男宾摆了四桌,女眷也足足四桌。
余红卿又认识了好些自己不认识的姑爷姑婆。一圈逛下来,脑子都要炸了,压根就记不全。
事实上,她现在还分不清白府内其中两个表哥谁是谁,名字和人对不上号。平时也不太见得着,偶尔见了,她就含含糊糊喊一声表哥糊弄过去。
大概也是能糊弄,所以到了今天还是分不清。
她悄悄问边上的彭知礼:“你记得住吗?”
彭知礼今日就要搬去将军府上,心情正复杂呢,听到姐姐这问话,忽然就想起来了第一天来太傅府时的情形,那会儿姐弟俩之间远远不如现在亲近,他忍不住就笑了。
余红卿低斥:“还笑,一会儿外祖父让你去敬酒你就老实了。”
彭知礼:“……”
“那边穿深蓝色那位,是第几个姐夫?”
余红卿瞪他:“我连那些姑婆和堂姐都记不全,你还指望我记男客?”
姑娘家又不敢盯着男人的面容看,尤其是同辈的姐夫,更是要避嫌。
彭知礼:“……”
“我的错,我去找大表哥。”
他一遛烟儿跑了。
确实得赶紧记下,一会儿真有可能要给客人敬酒。且姐弟俩行李已经收拾好了,稍后要跟着白如意一起离开太傅府,临走之前总要谢一谢太傅长辈们这段时间的照顾,如今酒宴摆着。气氛正好,顺便就告辞了,不然,一会儿还得去各个院子里告辞。
余红卿只找了女眷们辞行。
她明显感觉得到,太傅府的舅母们也好,表姐表妹也罢,对她都比以前要热情些。
值得一提的是,白青珊没有了出嫁之前的灵动活泼,整个人看起来要稳重许多,但眉眼之间颇为憔悴,也不知是没睡好还是遇上了事。
终于到了分别之时,廖齐是个有心人,他为一双继子继女各准备了一架马车,来时就已经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