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的病,一天比一天沉。
那些红疙瘩开始烂,往外冒脓水,屋里飘出一股子恶臭。
整个人像漏气的皮球飞快地瘪下去,眼窝塌陷,脸跟黄蜡纸一样。
贾张氏起初还蒙在鼓里,只当他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利索。
可日子一长她也闻到那股怪味,
还看见何大清换下的裤衩上有恶心的脓血印子。
贾张氏是过来人,心里“咯噔”一下,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立即把秦淮茹拽到屋外,嗓子压得跟蚊哼似的:
“淮茹,你跟妈说实话,老何他……是不是得了啥脏病?”
秦淮茹眼圈一红,眼泪说来就来。
“妈,我哪儿知道啊。他非赖我传给他的,可我身上好好的。
我寻思着,八成是他以前在外头瞎混落下的病根,现在老了,全找回来。”
秦淮茹把自个儿摘得干干净净。
贾张氏信了七八分。
再看何大清立马从看“财神爷”变成看一坨又脏又臭的瘟神。
她开始嫌何大清晦气,吃饭都躲得远远的。
何大清的伙食直接掉下悬崖。
先前的大鱼大肉,变成清汤寡水的棒子面糊糊。
秦淮茹也不再围着他转,脸上明晃晃挂着不耐烦。
何大清心里又苦又憋屈,想火,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的钱早让秦淮茹给掏空。
他现在就是个没用的废人,只能由着这娘俩搓扁揉圆。
何大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上套了。
这个看着温柔贤惠的女人哪里是仙女,
分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
这是要把他榨干,一脚踢开!
“秦淮茹……你个毒妇!”
何大清躺在床上,跟抽风箱似的喘气,
“把我的钱还我!让我去看病!”
“钱?”秦淮茹站床边低头看他,
脸上一点温柔也没有,全是凉飕飕的嘲讽。
“什么钱?我不知道。你给的那点钱早给你买药、买肉吃光。”
“你……你放屁!”何大清气得哆嗦,“我给你四百多块!怎么就花光了!”
“四百多?”秦淮茹冷笑,“你也不瞅瞅现在啥物价。
你天天吃肉喝酒,哪样不要钱?何大清我告诉你,
你现在吃我贾家的,喝我贾家的,还想咋样?”
“我算看透了,你就是个老骗子!当初吹牛有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