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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消毒杀菌（第2页）

"我让人来彻底清洁过。。。"霍震霆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阮小绵已经冲进去，一脚踢飞了玄关的地毯。

"脏！"阮小绵从包里掏出消毒喷雾，对着门把手猛喷，"全都脏透了！"

霍震霆站在门口，不敢动弹。他看着阮小绵像个愤怒的小兽般在房间里横冲直撞，沙发丶茶几丶餐桌。。。每一处都被消毒液洗礼。当阮小绵抓起那瓶昂贵的香薰要扔出窗外时，霍震霆终于轻声开口："那是你从巴黎带回来的。。。"

阮小绵的手停在半空，盯着那瓶薰衣草香薰看了两秒，最终还是放回桌上，但喷了半瓶消毒液在上面。薰衣草混着酒精的古怪气味立刻弥漫开来。

霍震霆默默把行李放在门口，开始收拾被阮小绵扔得到处都是的东西。地毯捡回来拍打干净，抱枕摆放整齐，消毒液瓶子归拢到一处。他做得小心翼翼，像在拆弹，生怕哪个动作又刺激到阮小绵。

"卧室也要消毒。"阮小绵突然说，声音紧绷。

霍震霆点头："好。"顿了顿，"需要我帮忙吗？"

阮小绵没回答，径直走向主卧。霍震霆跟在後面，保持两步距离。主卧门开着的，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床上铺着崭新的床单——霍震霆特意换的，原来那套早就扔了。

但阮小绵显然不满意。他一把扯起床单，团成一团扔到角落："这个也要换！"指着床垫，"还有这个！"

霍震霆喉结滚动："这是结婚时候你亲自挑的意大利手工床垫。。。"声音越来越小，因为阮小绵的眼神已经变得危险。

"所以呢？"阮小绵冷笑，"上面没沾过你和林强的。。。"话没说完，嘴唇已经开始发抖。

霍震霆的脸色瞬间惨白。他上前一步想解释，阮小绵却後退避开，抓起消毒液对着床垫猛喷。液体溅到霍震霆袖口，他纹丝不动。

"我让人现在就换。"霍震霆掏出手机，"全套新的。"

阮小绵没理他，继续疯狂喷洒消毒液，直到瓶子见底。他用力把空瓶砸向墙壁，玻璃碎裂的声音在房间里炸开。

"我恨你！"阮小绵突然大喊，声音支离破碎，"恨死你了！"

霍震霆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他慢慢走到墙边，单膝跪地捡起玻璃碎片："我知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求你让我弥补。"

碎片割破了他的手指，血珠滴在地板上，他却浑然不觉。阮小绵盯着那几滴血，呼吸越来越急促。突然，他冲过去抓住霍震霆的手腕："别捡了！"

霍震霆擡头，眼中是赤裸的痛楚。阮小绵松开手，後退两步，胸口起伏："叫人来。。。把家具都换了。"

"好。"霍震霆立刻打电话安排，同时用纸巾按住流血的手指，"两小时到。"

等待的时间里，阮小绵坐在唯一没被消毒液波及的阳台躺椅上，望着窗外发呆。霍震霆在厨房煮粥，时不时探头看他一眼，不敢靠近。粥的香气飘出来时，阮小绵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喝点粥？"霍震霆端着碗站在阳台门口，像在献祭。

阮小绵瞥了一眼，是青菜瘦肉粥，煮得很烂，适合他刚好的胃。他伸手接过，小口啷着。霍震霆松了口气，退回厨房继续收拾。

门铃响起时，阮小绵的粥刚喝完。霍震霆去开门，是家具公司的人。六个壮汉站在门口，等着搬走旧家具。

"全部换新？"领头的问。

霍震霆看向阮小绵。年轻人走过来，指着沙发："这个不要了。"又指向餐桌，"这个也是。"最後指向卧室，"床，床头柜，衣柜，全换。"

工人们开始干活。霍震霆站在一旁，像个局外人般看着自己的家被一点点清空。当工人们要搬走床头那张合照时，他突然拦住："这个留下。"

阮小绵皱眉："扔了。"

"不。"霍震霆罕见地坚持，声音却很轻，"只有这个。。。求你。"

两人在狼藉的卧室中对峙。工人们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该听谁的。最终，阮小绵妥协了，但用酒精棉片把相框擦了整整三遍，才允许放在临时搬来的小桌上。

新家具在傍晚时分送达。简约的灰色沙发，原木餐桌，还有一张与飞机杂志上一模一样的手工床——霍震霆特意订的同款。阮小绵站在卧室中央，监督工人组装床架。

"螺丝拧紧点。"他指挥道，"这里。。。还有这里。"

霍震霆站在门口，看着阮小绵像个严苛的监工。当工人表示需要明天才能送来配套的床头柜时，阮小绵突然说："让他装。"指了指霍震霆。

工人一愣："这位先生？"

"对。"阮小绵抱起手臂，"他不是喜欢自己扛吗？让他扛。"

霍震霆没有异议，接过工具箱跪在地上开始组装。他的左肩伤还没好全，动作有些笨拙，但每个步骤都做得极其认真。阮小绵站在一旁看着，目光从霍震霆发红的耳尖移到渗血的衬衫後背——伤口又裂开了。

工人离开後，公寓里只剩下组装家具的声响。霍震霆跪在床架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衬衫後背的血迹越来越大，但他一声不吭，继续拧着螺丝。

阮小绵突然走过去，在他背後蹲下。霍震霆僵住，手中的螺丝刀停在半空。

"这里也要消毒。"阮小绵轻声说，手指轻轻碰了碰霍震霆渗血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