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与无一郎飞进步和日益亲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哥哥有一郎愈焦躁和不耐烦的态度。
一天,两天……一周,两周……
预想中的恶鬼袭击并未生。
山林依旧宁静,只有风声、鸟鸣和兄弟俩日常劳作的声音。
这种平静,在有一郎看来,无疑印证了他的想法——所谓的恶鬼威胁,根本就是这个叫锖兔的家伙为了蛊惑他们兄弟而编造的谎言!
积压的不满和不安,终于在一个傍晚爆了。
当时锖兔刚指导完无一郎一次气息的绵长训练,无一郎额角带着细汗,眼神却亮晶晶的,显然收获不小。
有一郎从屋外砍柴回来,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将肩上的柴火重重扔在地上,出“嘭”的一声闷响。
“你还要在这里赖到什么时候?!”有一郎的声音如同数九寒冬的冰雪,尖锐地飞向了锖兔,
“根本就没有什么恶鬼!全都是你编出来的鬼话!”
锖兔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恶鬼的存在,并非虚言。它们潜藏在黑暗之中,耐心往往乎想象。”
“耐心?我看是你找不到借口了吧!”
有一郎嗤笑一声,眼中充满了讥讽和愤怒,
“说不定,那些吃人的恶鬼,就是你们这些到处乱跑的鬼杀队引来的!要不是你来到这里,我们这个偏僻地方根本不会被那些怪物盯上!你才是带来危险的灾星!”
这番话可谓极其伤人,直接将可能的灾祸归咎于保护者本身。
“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锖兔先生!”无一郎忍不住出声反驳,脸上带着焦急和不满。
“你闭嘴!”有一郎猛地扭头,对着弟弟怒吼,
“你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整天跟着他学这些没用的东西!我们在这里生活得好好的,不需要外人来指手画脚!”
锖兔沉默地看着有一郎。
他知道,此刻任何辩解在固执的有一郎听来都是苍白的。
他无法说出“我知道你们的未来”这样的真相,那只会被当成更荒谬的谎言。
继续僵持在明处,只会加剧有一郎的逆反心理,甚至可能引更激烈的冲突,反而打草惊蛇,或者让无一郎夹在中间更为难。
权衡利弊,锖兔心中有了决断。
他抬起手,制止了还想争辩的无一郎,目光平静地迎向有一郎充满敌意的视线:“既然你如此认为,我继续留在这里也确实不便。”
有一郎没想到锖兔会如此干脆地“认输”,愣了一下。
锖兔继续道:“我会离开,撤去明面上的保护。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
“我还是要提醒你,危险并非不存在。请务必保持警惕,尤其是在夜晚。”
说完,他不再多言,对着无一郎微微颔,便转身,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茂密的丛林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