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扶姐,吴邪的脉搏我探过了,他的肺部病变得很严重。麒麟竭吸入後,破坏了他肺部本来的防毒功能,用自己的药效代替了这个功能。现在麒麟竭药效减退,多年累积在吴邪身体里的各种毒素开始发作,目前病症没有表现出来全靠护心蛊的残留力量和压舌压制,但这两种蛊虫的治疗效果甚微,只能延缓病情恶化和病症发作。”
扶光没有问张扶意有没有治疗的办法,如果有,她会主动提,现下没提,那答案就是没有。
“可以延缓多久?”
“最多两个月。”张扶意补充道:“如果中途发生意外,身体受到外界影响破外,病症会提前发作。”
扶光望向沐浴在金色夕阳下,什麽都不知道的人。
“两个月,够了。”
吴邪的情况汇报完,见扶光就要走,张扶意挣扎过後还是喊住人。
“阿扶姐你等一下。”张扶意从车里拿出一盒试剂,有点委屈:“这是新研发出来的药剂,本来是等你需要的时候由我给你注射观察情况的,但你要单独留在这,药剂你先拿着,希望不会用到。”
记忆回溯在雨村大爆发过後就像结束了一样,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出现过了,这不是个好兆头,这盒试剂就是为了抵挡下一次记忆回溯集中爆发用的。
扶光对美好的事物总是会多点耐心,前提是没有触碰到她的底线,对一心帮助自己的张扶意,扶光也会宽容很多。
“知道了。”扶光接过药剂,对委屈巴巴的人嘴角微微上扬,“回去吧。”
渐行渐远的背影亦如当年,张扶摇见不得自家胞姐望夫石似的哀怨模样。
“真舍不得,你求求阿扶姐,说不定就能留下了呢。”
“你全身上下除了嘴硬还剩什麽?”张扶意转脸一变,眼中满是不屑。
想留下的可不止她,这小子就会死装。
张扶摇没有任何恼怒,“不留那就走了。”
车离开後,吴二白走了过来,刘丧下车,看了看天。
“二叔,这天上一丝云都没有,雷打不下来,只能用别的办法了。”
王胖子道:“瞧,先前还说没招,现在大尾巴露出来了吧。”
刘丧看了看手表,对王胖子道:“我是按时间算钱的,你要想给二叔省点钱,你就少添乱。听说胖爷你玩炸药一把好手,不知道你炸泥巴怎麽样?”
王胖子看刘丧起范,冷笑道:“你小子看不起人,你胖爷别说炸泥巴,炸屎都能炸上格莱美。”
两人舌战火热,吴邪的注意一早跑到了扶光身上。
扶光迎着海风走来,她踏出的每一步仿佛都落在吴邪持续酸涩沉重的心脏上,尤其是看清她脸的那一刻,吴邪无法控制内心澎湃的情绪。
那张和往常一样平和的脸庞,让他无法承受自己得到的信息。
所以,当扶光走近後,吴邪遵从了自己的内心,抱住了她。
扶光有一丝意外,吴邪不是那种随便与人发生肢体接触的人,一般情况下,他都会考虑,自己和别人的关系是否已经达到足以发生某种接触的程度。
他们之前会拥抱,是因为两人的友情交情到达了可以拥抱的点,可这种情谊在吴邪表白後被打破,按吴邪的原则来说,目前两人略为尬尴的关系,吴邪肯定不会随便拥抱她,还是在大庭广衆之下。
视线从吴邪的肩膀上方越过,无声地询问王胖子:发生什麽事了?
好像所有人都挺意外的,就连王胖子也摇头摆手:不知道啊。
没得到任何有用信息的扶光拍了拍吴邪的背,轻声询问:“怎麽了?”
扶光太平静了,以至于他们无从发觉,她正在承受痛苦。
这让吴邪更加难受,也知道自己无法去质问扶光为什麽在痛苦的情况下还总是那麽平静。
吴邪埋头在扶光颈窝处,连说出的话都是闷闷的:“没什麽,就是想抱一下你?”
他知道自己的举动很莫名其妙,也没多抱,几秒後就放开了,只是视线一时间不能和扶光对上。
无人理会的刘丧已经打开车後备箱,翻出来一箱子的□□:“各位前辈,可以开始了吗?”
见人的注意力都回到他身上,刘丧把□□丢给吴邪和王胖子,到张起灵和扶光的时候有点犹豫,没敢丢,王胖子甩手把自己的丢给张起灵,吴邪也把自己的递给了扶光,刘丧红着脸再丢给两人。
家夥分配完毕,五人互相看了一眼,刘丧开始脱衣服,吴邪三人也跟着脱,其间吴邪瞄了眼扶光。
他知道扶光没有裸露皮肤的习惯,但现在是必要时刻,可以除外。
当见到扶光没跟他们一样开脱,只是把衬衫衣袖和运动裤裤腿挽上去後,吴邪心中有种隐秘的满足感。
刘丧戴上一只特殊的耳机,见他们准备好就道:“我在中间听,你们在四个角落分别引爆,如果下面有东西,40分钟我给你找出来。”
扶光擡头看到刘丧消瘦的肩膀上纹着一只不完整的麒麟,觉得和自己的有点像,但细节不一样,也没多想,只是觉得没什麽神韵。
在几人的注视下,刘丧满脸通红,王胖子刚想说话,刘丧就骂道:“别说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