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白见多识广,却也对着这铜锅吃法稀奇得很,边吃边问:“小夏挂宁,这吃法倒是新鲜,你怎么知道的?”
小夏笑着说:“我平时爱看些杂书,书上记载崇安一带会将兔肉切成薄片,用滚水烫熟后蘸料食用,因为兔肉颜色似红霞,在滚汤里来摆动时,如同将一抹红霞山峦间翻腾的白云中,故取名叫拨霞供,我这个做法就是跟它这个学的,只是我多加了些家里现有的烫菜。”
嘻嘻,考她,她早在空间里查过资料了,好不容易背下来,就等着这一刻。
“小夏姑娘在吃食方面果然很有造诣。”
“不敢,不敢,喜欢所以就多用了点心。”
几个人围着亮闪闪的铜锅,你一筷子我一筷子,边吃边唠嗑。
羊肉片、鱼肉片下了一锅又一锅,丸子、菜蔬也跟着进了锅,连鲜美的汤都喝了好几碗。
张小夏还拿了一坛好酒上来,除了兰花跟孩子没喝,其他人都喝了一点。
几杯酒下肚,原本不熟的也打开了话匣子,天南地北的聊着。
一直到日头落了山,大伙儿才打着饱嗝儿,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不舍的离开。
兰花带着闺女收拾,小夏要帮忙,被拦住。
“你喝了不少,歇会,醒醒神,待会我烧水给你洗。”
张小夏头有些昏,想去门口吹吹风。
杏儿机灵,立马给她端了张凳子过去。
“谢谢杏儿。”
杏儿眼睛亮晶晶的,今晚吃饭时虽然她是小孩不能喝酒,但也一直坐到了结束,原来人可以活的这么有意思。
不光是她,兰花、桃儿今晚都开了不少眼界。
整个人都开阔了不少。
淑芬慢悠悠的晃着,她酒量大,只是有些微醺。
晚上吃的尽兴、喝的也尽兴,果然小夏说的没错,过日子真的不是只有男人,女子也可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谈天说地,恁般快活。
沈夜白坐在马车上,拄着额头,不是他常喝的梨花白,有些辣口,下次他要自己带酒,张小夏的酒太难喝了。
嘴角勾着的笑一直到下车才放下来。
赵子回和王鹤安勾肩搭背,王鹤安酒量不行,推不开赵子回,也只能由他去了。
“小夏姑娘真有意思,坐我旁边的女子,王兄你注意到没?我的天,原本我以为是个大家闺秀,谁知道放开了比我还能喝,比不过,呜呜呜,男的我喝不过,女的也喝不过,我就是个废物。”
赵子回突然起酒疯来。
王鹤安头疼的不行,做人不行,酒品也差,他是怎么堕落到跟这种人勾搭到一起的?
嫌弃归嫌弃,他也不能把人给扔马路边,只好认命的送人回家。
赵子回的爹看见他,黑夜里两只眼睛亮的比煤油灯还亮。
王鹤安酒都吓醒了,想起赵子回之前跟他提起过的,他爹花了ooo两买了自己的一幅字,日日欣赏,心头怵。
该不会是赵子回揭露了他的真面目,他爹想退货吧?
字可不是他卖的,钱也没进他口袋。
“伯父好,人已经送到,我就先回去了。”
“鹤安吧,我经常听我儿子提起你,你也喝的不少,晚上还是别回去了,我让小厮去你家说一声,正好你来帮我看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