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装失忆吧,不然以后没法儿当朋友了。
打定主意,陈砚知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但肚子叽里咕噜一阵乱叫。
傅亭樾突然动了一下,手自然地拍着他的肩膀,声音沙哑道:“陈砚知,你醒了吗?”
“醒了。”陈砚知有气无力,“我的发情期结束了吗?”
“结束了。”傅亭樾打开床头灯坐起来,“你是不是饿了?”
陈砚知不自在地躲开他的视线,别扭地“嗯”了一声。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再睡会儿。”傅亭樾说着拿过一旁的睡袍穿上,临走前还摸了摸陈砚知的头,说不出的亲昵。
如果是平时,陈砚知肯定要炸毛的,但他现在太尴尬了,想死。
根本就没办法装作不记得。
傅亭樾去了很久才回来,陈砚知怀疑他是在给他时间整理思绪。
原本他想起来洗漱一下的,但刚下床双腿就忍不住发软瘫坐在地毯上。
明明没做,但他就是浑身没力气,仿佛被人绑在床上折腾了三天三夜。
陈砚知索性坐在地毯上不折腾了,等傅亭樾回来再让他抱他去吧。
他们没有在傅亭樾的卧室,难怪空气里信息素的味道那么淡,原来是中途换房间了。
傅亭樾端着热粥回来就看到陈砚知坐在地毯上一脸想死的表情,他快步过去把粥放下弯腰把陈砚知抱起来,一脸紧张地询问:“摔到哪儿没有?”
陈砚知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太尴尬了,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说话。
傅亭樾似乎察觉到,并未再问,只说:“我先抱你去洗漱。”
洗漱完回来陈砚知一句话也没说,傅亭樾也不说话,熟练地喂陈砚知吃东西。
陈砚知饿极了,胃口格外好,一口气把粥全部吃了,还觉得没怎么饱,但傅亭樾说吃太多怕他又不舒服,就没让他再吃。
吃饱喝足,陈砚知又开始犯困,这几天他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意识不清醒,但也没能睡个好觉,现在好不容易不受信息素折磨,他恨不得睡他个三天三夜。
他这一觉睡得极沉,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醒。
傅亭樾已经不在身边了,但被褥间和空气里都是他信息素的味道。
陈砚知深吸一口气,原来傅亭樾的信息素是这个味道,很好闻。
不对,他为什么要像个变态似的在这儿闻傅亭樾的信息素?
反应过来后陈砚知连忙把被子推开,犹如拿了个烫手山芋。
傅亭樾推门进来就看到陈砚知一脸惊愕,还以为他身体不舒服,连忙上前询问。
陈砚知躲开他想触碰的手,转头从另一边下了床,嘴里嘀咕着:“我没事,我没事。”
傅亭樾看着停在半空中的手,表情格外落寞。
恰好陈砚知看到了,他咬了咬水润的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去洗漱了。
他洗完澡出来傅亭樾还没走,正坐在单人沙发上发呆。
陈砚知蜷了蜷手指,背过身擦拭头发,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说把这一切当做意外以后还是好朋友?
可他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假装不记得?他没办法在傅亭樾面前说谎,而且他从小就不擅长撒谎,傅亭樾一眼就能看出来,还不如直接保持沉默。
因为太尴尬,陈砚知故意没吹头发,慢吞吞地用毛巾擦着,心里想着傅亭樾怎么还不走,都浪费了五天时间了,肯定有很多工作堆积需要处理,他怎么还在这儿坐着。
许是他的眼神和表情太过直白,傅亭樾看出来了,在陈砚知的注视下他缓慢起身。
陈砚知以为他要走了,嘴角的笑容就快压不住,谁料傅亭樾走到他面前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带着一丝侵略性。
浓烈的信息素瞬间沁入鼻腔,陈砚知倏地攥紧毛巾,后腰一阵发软。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想钻进傅亭樾怀里,想要闻到更多信息素?
可是他的发情期明明已经结束了,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陈砚知不知道Omega发情期结束后会很依赖Alpha的信息素,跟Alpha离开不能超过一小时,否则就会异常难耐。
但傅亭樾知道,他故意释放信息素勾引陈砚知,想看看他是要继续保持沉默赶他走,还是主动抱他汲取信息素。
浓烈好闻的信息素不停勾引着陈砚知,他双腿发软站不住,猛地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幸好傅亭樾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拽起来。
手臂的皮肤□□燥的大手触碰,陈砚知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种把脸埋进傅亭樾怀里使劲闻他信息素的想法愈发浓烈。
他猛地甩开傅亭樾的手,捂着心口往后退了一步,表情带着慌张和不安。
傅亭樾看着被甩开的手,表情明显变得难过。
陈砚知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解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