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
他凝着她,眼底似有情绪翻涌。馀未读不懂。
“没问题,”他撂下几个字,转身便走,轻描淡写道,“回去做笔录。”
她困惑地跟上去,想问点什麽,又不知道怎麽开口。两人一前一後,在沉默中走到了警车前。
那对男女已等在车边。馀未伸手去拉後门,宋冬逸在主驾开口:“你坐前面。”
“可他俩在後排打起来怎麽办?”
“听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警车驶过喧闹的街市,车内的沉默与窗外的繁华形成鲜明对比。
直到派出所,後排都相安无事。
审讯室里,馀未下意识去坐那个电脑主位,却被宋冬逸抢先拉开椅子,说:“你坐旁边。”
“我来吧,正好学习学习。”
“手好了再说。”他看都没看她,丢下一句话,自己坐下来。
馀未下意识地碰了碰缠着纱布的小臂,目光落在他专注打字的侧脸上。
所以他这算是……体贴她?
“说说怎麽回事。”宋冬逸目光直视电脑,没看坐在面前的一男一女。
“他勾引我老公。”女人不知为何蔫了下去,不像刚刚在案发现场般激动。
“你老公自己追的我。”男人也累了似的,脸色发白,说话有气无力。
“时间地点人物,前因後果。”宋冬逸撩起眼皮,语调平淡却带着压力。
“我跟我老公说出去玩几天,偷偷提前回来,发现这个贱人在我老公床上睡觉。我抄起酒瓶,就打人了。”
“你还手了麽?”他转向男人。
“没有。我拿刀只是想吓唬她。”
“说完了?”宋冬逸敲下最後几个字,屏幕的冷光映着他没什麽表情的脸。”
“你接受调解麽?”他问男人。
男人瞥了女人一眼:“道歉,医药费。”
女人咬着唇不吭声。
“不然……您先考虑一下?”馀未试探着开口。
女人拿出手机,不知是在发信息还是做什麽。局面一时僵持。
馀未凑近宋冬逸,小声问:"要叫她丈夫来吗?"
她想着,既然男方愿意调解,最好有人能劝劝这位女士。
"不,会更麻烦。"他低声回应。
"为什麽?"她不解。
"笨蛋,"宋冬逸唇间轻轻吐出两个字,斜睨着她,"你怎麽确定她丈夫会站哪边。"
馀未一愣,随即撇撇嘴:"你才笨蛋。"
不过他说得在理。
如果女人的丈夫来了,站在男人那边,女人可能会情绪化;若是站在女人这边,男人又可能心理不平衡,不愿调解。确实不该叫来。
女人放下手机,垂着眼,不情不愿地说:"那好吧。"
男人立刻追究:"什麽好吧?你给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