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早上七点,钟小艾刚合上眼就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醒,
节奏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公事公办意味。
钟小艾的心猛地一沉。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确保它能妥帖地遮住所有不堪的痕迹,然后才迈着尽可能平稳的步伐走到门后。
“哪位?”她隔着门问道,声音刻意保持着一丝被打扰后的疏离。
“钟小艾同志,我们是中央纪委驻汉东专项工作组。”
门外传来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不高亢,却字字清晰,带着体制内特有的、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请您开一下门,有些情况需要您配合了解。”
专项工作组……
这几个字像冰锥一样刺入钟小艾的耳中。她瞬间明白了。赵瑞龙的肮脏手段刚刚落幕,另一场更加“名正言顺”的围剿已然到来。这不是巧合。
她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三名身穿深色夹克或西装的男子,神情肃穆。
为的中年人向她出示了一份盖有红头印章的文件,目光快而专业地扫过她的脸和房间内部。
“钟小艾同志,根据专项工作组安排,请您现在跟我们到市检察院招待所,需要您协助梳理与侯亮平案件相关的一些线索细节。”
他的语气公式化,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措辞却精准地使用了“请”和“协助”,将强制意味包裹在程序合法的外衣之下。
钟小艾的目光掠过他们,看到走廊稍远处还站着两人,姿态警惕。这根本不是“请”,而是带离。
她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只是微微颔,侧身让开:“可以。我需要拿一下我的外套和包。”
“当然。”为者点头,示意一名较年轻的工作组成员跟随她入内,名义上是协助,实则是监视,
防止她有任何不必要的“小动作”。
钟小艾穿好衣服,面无表情地拿起外套和手提包。
她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那名年轻组员的目光立刻落在了上面。
“钟主任,按照规定,在此期间,您的通讯设备需要暂时由我们统一保管。”
年轻人语气客气,但动作却毫不迟疑地向手机伸出了手。
钟小艾没有反抗,甚至主动将手机递了过去。
她知道,任何犹豫或质疑在此刻都是徒劳且不明智的。
她只是淡淡地说:“里面有重要的工作和个人信息,请妥善保管。”
“请您放心,程序需要。”
“钟主任,您放心,我们保管期间,如果有人给你打电话,我们会把手机暂时还给您的。”
年轻人接过手机,熟练地将其放入一个专用的证据袋中封存。
随即,在专项工作组的“陪同”下,钟小艾离开了这个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的房间。
走廊空无一人,仿佛一切都被精心安排过。
……
此时刚过早上点,
苏晚晴的出租屋没开空调,闷热得像个蒸笼。
她蹲在衣柜前,手里攥着那条红色丝质短裙,指尖把布料捏出了褶子。
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照在裙子上,红色晃得人眼晕。
“穿还是不穿?”
她对着衣柜镜子喃喃自语,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眼底带着血丝——昨晚一夜没睡,满脑子都是赵瑞龙的威胁和陆则川的安排。
她把裙子往身上套,拉链拉到一半就卡住了,不上不下地绷在胸前。
布料紧紧地勒住胸口,勾勒出略显饱满的弧度,呼吸也跟着微微受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