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垂在床边,被霍斯恒轻轻握住,窗边透进来的是朦胧的月光。
“还有什麽问题,趁我上飞机前我都可以做决定。”
他欲言又止,气撒完了胸中确实没那麽郁结了,看来也不枉费这人专程飞回来一趟。
只不过一句晚安都还没说,霍斯恒应该是累坏了,两人手松开後他几乎是立刻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蒋舟和袁小山站在工作室外大眼瞪小眼。
“你是霍斯恒助理?那你在这儿干吗?”
袁小山拿着一套西装,他是得了谢一粟的吩咐来的。嘴刚张开又闭上了,因为谢一粟顶着张气压极低的脸给他们开了门。
他昨晚十二点先後给蒋舟和袁小山发去消息,让他们第二天早上六点来工作室,说有急事。
“所以急事就是给你们俩拍婚纱照?”
蒋舟穿着人字拖蓬头垢面,一脸杀气腾腾。
谢一粟背着他在调光,那动静大得,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没睡好。
蒋舟知道他一大早起来估计是一句话都不会说的,又朝向霍斯恒道,“你们俩非得在这儿不能去开房吗?这以後工作室还让不让人睡了……”
後脑勺被谢一粟一巴掌,“赶紧,他九点的飞机。”
调了坐姿後,蒋舟拍了几张就说可以了。
“这就行了?”
谢一粟半信半疑走到显示器後。
掌镜的人伸着懒腰,“你们俩这就是天仙配,都不带修了,照片能不能印出来挂咱们墙上啊我觉得以後咱们业务可以拓展一下。”
两人都穿了白衬衫,霍斯恒问蒋舟能不能全部发给他。
而谢一粟挑挑拣拣了半天,不是很满意,总觉得脸有点肿,自言自语:“是不是昨晚水喝多了?”
蒋舟斜眼看他,“哟,一晚上事情没少干,嘴挺渴?”
袁小山看看时间在旁边提醒,说差不多可以出发了。
霍斯恒换了身衣服後就走,走之前叮嘱谢一粟,“有什麽事就给我发消息,电话不一定能接到。别一个人生闷气。”
谢一粟听到连忙推他去门口,他低声警告霍斯恒:“你别在别人面前这麽跟我说话!我又不是女孩儿还要哄。”
站他面前的人早上起来头发没弄,遮住了眉弓,显得他今天添了点平易近人的味道。
“谢一粟,我可以……”
他急忙捂住霍斯恒的嘴,“行了知道了!怎麽每次亲都要问…”
袁小山一直杵在旁边不动,被瞪了好几眼後,他才後知後觉地背过身去。
等谢一粟闭上眼後,他们接了个温馨的早安吻,口腔里弥漫着同一支水果味牙膏的味道。
他突然有了个念头:在不久後的将来,每一天都会如此,好像也不坏。
去机场的路上,小山在副驾上和老板汇报接下来几天的行程,他今天走神了几次,听得不专心。
他一向讨厌早班机,但是如果每次早班机的清晨,谢一粟都会闭着眼睛站在他面前索吻的话,那也算是美妙航班了。
至于他刚才明明是想问谢一粟,可不可以落地之後给他打电话这件事,就显得不那麽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