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旌倒是没想到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刘琦还有这么“腹黑”的一面,他愣了一下,随即从善如流地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多谢刘大哥指点,学到了。”
眼神里却带着点“原来你是这样的刘琦”的调侃。
“咳咳,”刘琦被他看得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那……那我就先过去看看那边了,你也消消气,继续干活吧。”
说完,也赶紧溜了。
人群散尽,地头终于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江宴清一直紧绷的身体这才微微放松,他走上前,不由分说地拉住云旌的手腕,将他带到田埂边一棵大树的阴凉下。
他拿起自己的水壶,拔开塞子,不是自己喝,而是小心翼翼地往云旌刚刚扇过巴掌的那只手上倒水:“洗手。”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小知青的手,干净又好看,刚刚碰了那种脏东西,得洗干净。
一想到李梅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沾到了小知青的手,江宴清就觉得心里膈应得慌。
清凉的水流冲刷过手指,带走了些许烦躁。
云旌看着眼前男人专注又带着点执拗的侧脸,心里那点因为李梅而升起的戾气慢慢消散了。
“好了,洗干净了。”江宴清仔细看了看,确认那只白皙的手恢复了洁净,这才停下。
他甚至想用自己的汗巾给他擦擦,又觉得太唐突,忍住了。
“谢谢宴哥。”云旌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清浅却真心实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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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他长长的睫毛上跳跃,笑容干净得仿佛能洗涤一切污秽。
江宴清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痒得厉害。
看着那刚刚被水流冲刷过、愈显得白皙纤细的手指,他不仅心里痒,手更痒。
想捏住那手指,放在掌心揉捏。
想低头亲亲那还带着水珠的指尖。
更想把他整个人揉进怀里,不让那些污糟事靠近他分毫。
这些汹涌而陌生的念头吓得江宴清一个激灵,耳根瞬间爆红。
“宴哥,我先去干活了,”云旌并未察觉他内心的惊涛骇浪,戴好手套,指了指地里,“你记得晚上下工喊我回家哦。”
他语气自然,仿佛“回家”这两个字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好。”江宴清几乎是立刻应声,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硬,“我喊你。”
看着云旌转身走向田间的背影,他心里反复咀嚼着那两个字,“回家”。
小知青说是回家,回我们的家。
一股难以言喻的、滚烫的甜意瞬间涌遍四肢百骸,让他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连眼底都带上了傻乎乎的笑意。
“咦”刚送水过来的江宴海,远远就看见他哥一个人站在树下,对着空气露出一种极其诡异的笑容,顿时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哥这两天真的很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可看他这一身能吓哭小孩的阳刚之气,也不像啊?
“哥。”江宴海提着水壶跑过去,“娘让我来给你们送点绿豆水,解暑的。”
江宴清瞬间收敛了脸上的傻笑,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接过水壶:“嗯。”
他把自己和云旌的空水壶都递给弟弟,“灌满。”
江宴海乖乖灌满两个水壶,放在树荫下。
他今年小学刚毕业,暑假除了打猪草赚点工分,就是在家帮娘干活。
“哥,水送完了,那我就先回家了,娘还等着我烧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