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小蛮牛惊恐欲绝的尖叫撕裂了空气!
沈厌只觉一股失重感猛地攫住全身!
耳鸣丶眼前发黑。
他下意识地将刚割离蜂巢的蜜脾奋力朝小蛮牛的方向抛去。
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後栽倒。
重重砸向下方被厚厚腐叶覆盖的地面!
“噗通!咔嚓!”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一声清晰的丶令人牙酸的骨节错位声响起。
沈厌整个人陷进了一个被落叶虚掩丶半人深的天然浅坑里。
右脚踝处传来的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
瞬间让他眼前发黑,冷汗“唰”地浸透了後背的衣衫。
“爹!爹!你怎麽样?!”
小蛮牛连滚带爬地扑到坑边,眼泪瞬间涌出。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小手徒劳地伸向坑底的沈厌。
“嘶……”
沈厌倒抽着冷气,牙关紧咬,额上青筋都迸了出来。
他努力挤出声音。
“没……没大碍!脚……脚崴了!别慌!”
他试图动一下右脚,钻心的疼痛让他差点叫出声。
只能强撑着安抚儿子,“快!绳子!”
小蛮牛手忙脚乱地从背篓里翻出绳索,带着哭腔扔下去。
沈厌忍着剧痛,艰难地在腰间打好结。
小蛮牛使出全身力气往上拽。
霜刃白狼也急得低吼,一口咬住绳索。
粗壮的後腿蹬地,帮着往後拖。
一人一狼合力,才勉强将沈厌从坑底拖拽上来。
沈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脸色惨白。
他解开靴袜,右脚踝处已肉眼可见地肿成了一个紫红色的馒头,形状可怖。
“爹……都怪我……是我非要来……”
小蛮牛看着那伤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砸在沈厌的手背上。
“傻话!”
沈厌忍着痛,用没受伤的手用力揉了揉儿子的脑袋。
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道。
“是爹自己没站稳,石头松了,跟你有什麽相干?来,扶爹一把,咱爷俩慢慢挪回去。”
然而,山路崎岖,沈厌单脚跳了几步便疼得冷汗淋漓,气喘如牛,几乎站立不稳。
霜刃白狼焦躁地围着他打转。
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鸣,冰蓝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和急迫。
就在这时。
一道青影如疾风般掠过林间。
瞬间落在父子俩面前。
枝叶微动,带起一阵清凉的风。
是凌战。
她显然是感应到了霜刃传递的焦躁讯息,直接寻了过来。
目光扫过沈厌肿得骇人的脚踝和儿子哭肿的眼睛。
她清冷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紧。
“怎麽回事?”声音依旧平稳,但语速比平时快了一分。
“娘!爹为了采蜜,掉坑里了!脚……脚崴了!”
小蛮牛带着浓重的鼻音,飞快地指向那个坑。
凌战没再多问一句,直接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