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鹿艰难地将目光定格在烬罗衣衣袖上的金线云纹,丝毫不敢对上她的眼睛。
烬罗衣的吐息拂过她耳畔,饶有兴味端详着她:“你就是那个据说被本座折磨疯了的林见鹿?”
林见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长老说笑了,这都是师弟师妹们胡诌的,怎麽能作数。”
烬罗衣并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反问道:“你知道,经过本座之手审讯之人,最後都是什麽结果吗?”
林见鹿:“不想知道哈。”
若论原着中最令人胆寒的角色,非烬罗衣莫属。
即便是以阴险着称的谢折枝,在她面前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谢折枝擅长用甜言蜜语将人哄得晕头转向,再在背後捅刀子。而烬罗衣则更为直接残暴,她会让场面变得鲜血淋漓。
烬罗衣自顾自道:“要麽是死,要麽是疯了,传言倒也属实。”
擡眸间,她捕捉到林见鹿眼中闪过的惊惧。这个发现让她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怎麽?本座很可怕吗?”
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的耳语,却让周围的弟子都不自觉地後退了半步。
林见鹿喉结滚动。承认恐惧会激起她的施虐欲,否认又会被视为挑衅。这根本是个死局。
沉默在刑堂里蔓延,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作响。
“挂上去。”烬罗衣突然收起笑意,冷声命令。
两名弟子立即将林见鹿拖向刑架,铁链碰撞声在石壁上回荡。
她缓步走向刑具架,指尖在一排闪着寒光的器具上游走,像是在挑选心爱的首饰。
林见鹿见状不由挣扎着喊道:“我真的不知道天机镜在哪儿!就算你把我千刀万剐我也不知道啊!”
烬罗衣转身,手中多了一把薄如蝉翼的柳叶刀:“倒是机灵,可本座几时说过要问天机镜?”
林见鹿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那你抓我来干什麽!”
那柄薄如蝉翼的柳叶刀倏然划过林见鹿的面颊,带起一线血珠。
“嘘……小声些,你吵得本座头疼。”烬罗衣甩了甩刀上的血滴,将柳叶刀放回,重新拿起乌金鞭,“本座累了,只想找些乐子。”
林见鹿这才惊觉,偌大刑房早已空无一人,只剩她和烬罗衣。
冷汗浸透的後背贴上冰冷刑架,眼前是烬罗衣那双黑得如同深渊的双瞳,隐隐泛着一丝血色。
烬罗衣所修功法诡谲,修为每每精进一分,心性便越发乖张。
与此同时,会滋生对鲜血的疯狂渴望。每当功法反噬发作之时,她便将痛苦转嫁于门下弟子,以残忍折磨他人来缓解自身苦楚。
所以她这是撞上烬罗衣犯病了?
林见鹿还未来得及思索对策,那道长鞭已挟着凌厉风声呼啸而至。
鞭梢如毒蛇吐信,在她肩胛处撕开一道狰狞血痕。滚烫的鲜血飞溅而起,有几滴正落在烬罗衣苍白的唇边。
红衣女子忽然僵住了动作。
她伸出舌尖舔过唇畔血珠,脸上瞬间浮现一丝迷惑。
为何林见鹿的血,是甜的?
烬罗衣看着她:“你……”
话音未落,一道无机质的嗓音同时在两人耳畔响起:【宿主您好,我是系统003,竭诚为您服务。】
烬罗衣怀疑是功法反噬出现的幻觉,并没有把这道声音放在心上。此刻她更关心的却是林见鹿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