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诶诶诶!!别过来啊!”李明明害怕到cos海豹,整个人紧紧贴着墙壁。
何蕉蕉却冷静很多,她注视着十岁的‘谢楚’朝着自己走来,又像是没看见他俩一样擦肩而过。
‘谢楚’看不见他们。
两人随着‘谢楚’的路线转头,眼前的景象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原本挂满了照片的楼道不知道什麽时候消失了,而是一片静谧的街道。
他俩瞪大了眼睛,四周环顾一圈,刚刚那个四四方方的小房间也消失了,他们身後是几个卖包子的店铺,街边还停着两个卖西瓜的拖车。
麻雀停在电线上,时不时叫上一声,天空很蓝,白云像是堆在一起的棉花糖,缥缈着纠缠在一起。
何蕉蕉都有点恍惚了,这种移步换景的把戏他们在赌命游戏里见得多了,但每一次都会觉得神奇。
‘谢楚’背上出现了一个书包,他往前走着,两人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脚下踩着树叶,清清脆脆的,‘谢楚’似乎很喜欢听这个声音,笑着蹦起来,再精准踩在落叶上。
无忧无虑的,和普通的小孩儿没有什麽区别。
两个人就跟在‘谢楚’身後,静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们像是某种第三视角,就这样窥视着关于‘谢楚’的生活。
“你说……”李明明突然开口说话,“楚哥如果是人类,他的孩童时代也会这样吗?”
何蕉蕉垂下眼睛,“什麽是如果?”
“明明,虚无的问题没有设想的必要,因为这个问题不存在任何的意义。”
她说着擡起头,双手插进衣服口袋里,鞋尖踩在一片落叶上,“你我都清楚,楚哥他没有过去,所以这些问题没有答案。”
李明明撇撇嘴,“也是……”
‘谢楚’一个拐弯,从一个巷子进去,巷子是比较老旧的,不知道谁家种的枇杷探了出来,‘谢楚’蹦起来,抓了一颗枇杷,也不嫌脏,直接剥了皮就往嘴里送。
可能是太酸了,‘谢楚’皱了皱脸,连连呸了几声,耸耸肩膀快步跑开了。
何蕉蕉莫名笑了起来。
‘谢楚’往前跑,三人都看见了一个大铁门,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李明明连忙拽着何蕉蕉快跑几步,趁门还没关窜了进去。
“差点就被关在外面了……”
‘谢楚’径直走进院子,这个房子的景象也自然的展现在他们面前。
很普通的小院子,是生活里最常见的布局,厨房里打扫的很干净,冰箱上还贴了很多米老鼠的贴纸。
‘谢楚’他很会照顾自己,先是从冰箱里拿了个小冰激凌奖励自己,又搬了小凳子,踩着凳子去最高的柜子顶上扒拉出一个糖罐子来。
糖罐子放的那麽高,显然是不想让小孩儿多吃的,可‘谢楚’这轻车熟路的样子,看起来是没少偷吃。
糖罐子里放了很多棒棒糖,各种口味的都有,‘谢楚’嘟着嘴翻找了一阵,在里面翻出来一个葡萄口味的。
他开心的眼睛都笑弯了,谨慎地把罐子放回去,打开电风扇,搬了小桌子,从书包里拿出作业,这才坐下。
但小孩儿写作业也不安分,什麽东西都能吸引他的注意力,除了作业。
他时不时抠抠手丶擡头看屋檐上的麻雀丶观察蚂蚁丶嘴里发出奇怪的特效音拿着笔左右甩像是在和谁比剑术一样。
李明明笑了,“虽然但是我也是这样的。”
何蕉蕉却一挑眉,“我不是。”
李明明惊讶地看着何蕉蕉,“这麽爱学习?”
“不是啊。”何蕉蕉说话的语气很坦然,“我如果分神,我书桌上的五个摄像头就会立刻通知我爸,然後那天晚上我的晚饭就会变成一碗空气。”
“……”李明明意识到了什麽,闭嘴了。
‘谢楚’玩了好半天,终于消停了,埋头写作业。
大门咔哒一声,似乎是有人回来了。
门被推开,一个中年女人手臂上挎着一个菜篮子,擡眼和‘谢楚’对视一眼笑了,“小楚放学啦?饿了吧?等着啊,妈买了好多好多菜,马上吃晚饭!”
‘谢楚’笑着点点头,“妈妈,我想吃红烧鸡翅!”
“好~”女人径直走进厨房,很快,洗菜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这个画面和谐得让人惊叹,何蕉蕉和李明明两个人就站在院子里,注视着这个平凡又美好的画面。
妈妈在哼着歌做饭,孩子就在一边偷吃糖果一边写作业。
天气正好,夕阳染红了天幕,还有小鸟在远方啼叫。
这样好的日子,让人羡慕。
也许就是在赌命游戏里见了太多妖魔鬼怪,导致他们无限渴望以前普通但安稳的生活,现在想来,在现实生活里遇见的所有‘死定了’的问题,都成了过眼云烟。
除了生死无大事,可来到了这里,生死已经不是他们能掌控的了。
“小楚啊,快到你爸下班时间了,你去打个电话给你爸单位,你爸说的今天可能要加班,你问问他还回不回,不回我就给他留份饭出来。”女人高声说着。
‘谢楚’嗯嗯两声,丢了笔就往屋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