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兄长。
兄长走后,父亲积郁成疾,不久也撒手人寰。
母亲承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也离我而去。”
“一夜之间,我失去了所有至亲。
紧接着,陛下便以我腿疾为由,夺了我的兵权,将将军府置于监视之下。
满门忠烈,换来的却是卸磨杀驴,这样的痛,你能懂吗?”
苏微婉看着他眼中的痛苦与绝望,心中一阵心疼。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冰凉,微微颤抖着。
“将军,民女懂。”她轻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失去至亲的痛,被人背叛的寒,民女都懂。”
沈惊雁没有挣脱她的手,反而微微用力,握紧了她的手。
她的指尖温暖,带着一丝柔软的力量,像是一缕阳光,照亮了他心中的黑暗。
他们就这样坐着,手握着手,在寂静的夜色中,倾诉着彼此的伤痛与委屈。
没有猜忌,没有戒备,没有替身的烙印,只有两个孤独的灵魂,在相互慰藉,相互取暖。
“其实,你与我兄长,并不像。”沈惊雁忽然说道,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一丝认真。
苏微婉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
“我兄长温润如玉,像春日的暖阳;而你,看似柔弱,却带着一丝倔强与锋芒,像寒冬里的兰草,清雅而坚韧。”沈惊雁缓缓说道,“以前,我总觉得,娶你,是因为你眉眼间与兄长有三分相似,是想找个慰藉。
可如今我才发现,吸引我的,从来都不是那三分相似,而是你本身。”
苏微婉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暖暖的,酸酸的,让她险些落下泪来。
他这句话,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她动容。
“将军……”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轻声的“谢谢”。
沈惊雁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中的柔软愈发浓烈。
他伸出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动作温柔而小心翼翼。
“以前,是我对你太过冷漠,太过猜忌,委屈你了。”
“民女不委屈。”苏微婉摇了摇头,眸中满是真诚,“能遇到将军,能被将军理解,民女不委屈。”
夜色渐深,寒意更浓。
沈惊雁脱下自己的大氅,披在苏微婉身上。
大氅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温暖而厚重,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
“夜深了,风大,我送你回去。”他说道,起身时,左腿微微一僵。
苏微婉连忙扶住他:“将军,您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