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星,你欠了我五千多个吻了。”手上的护肤品已经洗掉了,齐咎爱怜地摸了摸俞言星的头发。
营养液里的营养好像都被这一头乌黑的发丝吸收了,俞言星的脸一天比一天苍白,头发却很有光泽,摸起来比较软。
他试着抓了抓俞言星的头发,正好能在头顶绑一个小啾啾。
左手捏住俞言星的小啾啾,几缕细软的发丝散落,模糊了俞言星锋利的眉眼,显得年纪很小。
齐咎新奇地看着俞言星,没忍住又亲了一下。
“给我们宝宝星买夹子去。”想象俞言星醒来后发现五颜六色的发夹时害羞的样子,齐咎立刻爬起来,弯腰将俞言星抱到轮椅上,出门时瞄了眼窗外。
光愈演愈烈,将大半个天空烧成了橙红色,连树叶的影子都暖洋洋的,齐咎想了想,还是怕外面起风,拿了条薄毛毯放在轮椅下的金属框里。
医生说或许俞言星这一两天就能醒,惹得言御推掉白塔的工作,一天来看俞言星三次,还想和齐咎争晚上谁陪床,就连总队这两天都来了两次。
但可惜,俞言星仍然没醒来。
已经是第三天了,天气渐凉,齐咎特意挑了三点钟推俞言星到医院花园晒太阳。
这里是隶属a区白塔的康复医院,花园很大,人却不多。风轻轻吹过,俞言星发圈上的粉丝带飘飘扬扬,散出一阵茉莉香,是齐咎给俞言星扎完头发后故意喷上的香水。
“言星,今天是不是有点冷了?”齐咎抓住俞言星的手,发现有点凉,他忙半蹲在轮椅前,拿出毛毯给俞言星盖上。
给俞言星穿的是医院的拖鞋,冷风很容易钻进去,他低下头,脱下鞋子,用毯子仔细包住俞言星双脚。
毯子很大一张,足足包了三圈。
“芋圆心,你的脚变成粽子心了。”如往常一样,齐咎自言自语后就想亲俞言星,他笑着抬起眼,却愣在当场。
只见浓密的黑睫毛颤了颤,坐在轮椅上的俞言星缓缓睁开眼,许是太久不见光,他很快眯起眼,被刺激出了眼泪,“齐咎?”
没什么力气,俞言星的声音很软,再配上他迷茫的神情和头顶用粉发圈扎起的啾啾,齐咎一下笑出了声。
“言星……”话说出口,齐咎才发现自己喉咙哽住,仿佛一瞬间被击垮了,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他眼眶酸胀,泪水迫不及待要涌出来拥抱俞言星。
但俞言星醒来是件大喜事,怎么能哭呢?
齐咎崩溃地将脸埋进俞言星双腿间,泪水打湿了毛毯。
“齐咎,不要哭,让我抱抱你。”俞言星咬唇,艰难地抬起手,两个月的卧床让他关节僵硬,费了番劲才摸到齐咎的头。
像技术不成熟的机器人,本来要摸摸齐咎的头,结果轻轻拍了两下。
俞言星只好不动了,轻声劝齐咎;“齐咎,起来,我想看看你,你的精神域怎么样了?我有惊喜给你。”
齐咎摇摇头,有什么惊喜能比得上俞言星醒来,他不敢放开俞言星,哭着哭着,渐渐变成了跪在轮椅前,紧紧抱住俞言星双腿。
俞言星劝了几句,见劝不动,便拍了拍齐咎的后脑勺,“齐咎,把光脑给我,帮我打开,我的手不舒服。”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带你去看医生。”捕捉到危险词语,齐咎立马抬起头,他眼睛哭肿了,抓住俞言星的手按了按,感觉俞言星的手太凉,他站起来就要推俞言星回病房。
“等一下,齐咎,阳光这么好,我们在外面多待一会儿,把你光脑给我,我想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俞言星眯着眼晒太阳,苍白的脸在金色的阳光下几近透明。
这时恰好两根粉丝带被风吹到脸上,感受到头皮的拉扯感,他眨眨眼疑惑地看向齐咎:“这两根粉丝带是我头上的吗?”
“怎么会?”齐咎站到俞言星身后。趁俞言星现在和身体不熟,不能仰起头看他,他捞起两根丝带,偷偷在俞言星的啾啾上绑了一个松散的蝴蝶结。
绑完,他又绕到轮椅前,退后几步,眯起眼望着俞言星笑,掏出光脑拍照,“言星,笑一笑。”
一看他这样,俞言星就知道他没做好事,闭上眼不理他,静静地享受阳光。
俞言星皮肤薄,五感又敏锐,其实光照在他脸上会有些刺痛,但这一刻,他喜欢这些小小的刺痛感。
有感觉,就还活着。
本以为要和权渊一起去死,现在竟然还能晒太阳。俞言星微微笑着。
但很快,他笑不出来了。齐咎刷的一下冲过来,光脑丢地上,抱起他和他身上的毯子,狠狠亲了两下他的脸,“言星,我抱着你吧,我们坐在那边的长椅上好不好?你饿不饿?医生说你醒了也要再喝一段时间的营养液,不能吃难消化的东西,你要喝什么味道的营养液?什么味道都可以,我去调。”
俞言星无奈地用脸蹭了蹭齐咎,“安静一点,这里可是公共场合,我们还是回去吧,我有惊喜给你。”
“好!”齐咎捡起光脑,一手抱俞言星,一手推轮椅,风风火火进了a1住院楼。
“惊喜是什么?”齐咎抱着俞言星先冲进医生的办公室,让医生检查,确认俞言星身体无大碍后再冲进病房,将轮椅停在门后,随手带上门。
“你先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再跟你说惊喜是什么。”俞言星被抱了一路,深知齐咎黏人起来有多可怕,他倒不是不愿意齐咎黏他,只是想先弄清楚权渊出事后实验室的境况。
想起那些被控制的哨兵和向导,俞言星实在不能想象权渊的实验室变成一个正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