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普兰德踩过一具尚且温热的尸体,银被夜风吹得凌乱,唇角挂着狂气的笑。
她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收缩,像是某种捕猎后的野兽——兴奋,却又莫名地……空虚。
(水月那家伙……现在在干什么?)
这个念头毫无征兆地闯进脑海。
拉普兰德的手指一顿,剑尖悬在半空。她猛地皱眉,仿佛被自己的思绪刺了一般。
(……我干嘛要想这个?)
可思绪一旦开了闸,就再也收不住——
(……是不是又在陪那帮女人?)
(——啧,关我屁事。)
她狠狠甩了甩剑上的血迹,像是在甩掉某种不该有的杂念。但心脏却不受控地跳快了几分,连带着握剑的力道都重了几分。
"哈……"
拉普兰德突然低笑一声,笑声在空荡的巷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我在不爽什么?)
(我又不是他的谁—
她微微蹙眉,甩了甩手上的血。
身后的敌人已经全部倒下,尸体像破布般散落在小巷的各个角落——有的被一刀封喉,有的被斩断脊椎,还有的被直接钉死在墙上。
完美的任务完成度,她却莫名感到一丝空落。
她伸手摸向战术腰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皱巴巴的油纸包——那是水月临别前塞给她的零食,据说是他自己烤的曲奇饼。
(……麻烦的小鬼。)
她扯开包装,咬了一口——甜的。
太甜了。
她从来不爱吃甜食,但不知为何,这一周以来,水月每次带的甜点她都默默吃完了。
(……回礼?)
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她眯起眼睛,盯着手里的半块曲奇。
她不是什么知恩不报的人。
虽然她确实是独来独往的孤狼,但水月的善意,她认可。
(……做千层酥?)
拉普兰德哼笑一声——她已经很久没碰烤箱了,上次烤千层酥,还是……
(……在叙拉古,童年和德克萨斯一起。)
她的表情微微阴沉,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淡。
——和水月有什么关系?
她转身跨过尸体,走向巷口,从口袋里掏出通讯器,随手给后勤部了条消息
“任务完成,申请使用厨房。”
后勤部干员立刻回复
“???拉普兰德小姐?您受伤了吗?需要医疗部检查吗?”
她不耐烦地打字
“没受伤,做点心。”
对面沉默了很久,才来一个颤抖的“批准”。
夜风吹过,带着血腥味和硝烟的气息。拉普兰德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只有那双银色的眸子,依然闪烁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而此时,水月的宿舍里。
水月蜷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
海沫躺在他腿上睡着了,绮良靠在他肩头打游戏,澄闪正坐在他背后帮他编头。
他突然抬头,看向窗外——
"嗯……?"
"怎么了?"绮良抬头问。
水月摇摇头,微笑着合上书"没什么……"
(……只是突然想到,拉普兰德姐姐的任务……应该顺利吧?)
他垂下眼,指尖轻轻摩挲着书页边缘。
(……等她回来,得准备点零食呢。)
深夜的罗德岛厨房空无一人,只有角落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