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贼眉鼠眼扫了眼四周,一个暴怒把刚刚烧纸的火盆踢向云裳。
云裳闪身避过腰侧的火盆往前一扑,闪电般掏出怀里的怀霜,狠狠往他肩头一扎,连血带肉一起拔出。
“啊,臭婊子,我要杀了你。”郭四哪里想到长得柔柔弱弱的女人有这般狠劲,他捂住伤口,龇牙咧嘴踢向云裳的小腹。
云裳冷哼一声,脚抵泥地,用力一蹬退后几步,“不滚,你是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
郭四声嘶力竭的怒骂出声,“老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云裳一只手狠狠的扼住喉头,甚至能听到骨头咯咯的声音。
郭四知道遇狠手了,只得服软的叫着,“饶,饶命,女侠饶命。”
云裳一脚把他踢出了几步远,“以后见到我们最好绕远点,洛甜卖身契我们已经拿回来了,以后她和你再无关系。”
郭四捂着伤,连滚带爬的跑出院子,边跑嘴里还不不干不净的撂下狠话,“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圣旨
洛甜看到她眼里我绝狠和果断的行动,心被深深的刺痛了,“小姐,你以前杀鸡都不敢的。”
云裳从竹竿上扯下一块白布,把怀霜上面血迹擦干净揣入怀中,哼声道:“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总缠苦命人,从此往后换我保护你。”
洛甜感觉胸口犹如被深深撕开,她在风月场所那么久看过无数人,能明显感觉她和宁王非同寻常的感情,不然她不会说那些她不需要知道的过往。
小姐也是太过压抑无处宣泄,才找她倒倒苦水。冷漠和狠心都是绝望的土壤,浇灌出来的恶之花。
秦恒宇曾经是她所有的光,只有更明亮的太阳出现,才会抛弃一切孤注一掷。
她不落窠臼的骄傲没有死在秦恒宇那里。
死在了宁王这,到底是一段怎样不堪回首的过往。
浦笛裹挟着一身酒气站在院门外。
郭四明抱着受伤的手逃窜得太狠,扎进了他的胸膛,“你他妈谁啊,走路长好眼睛。”
寻着声音,云裳看到昏暗中的浦笛站在暖光下,身上带着干净温暖的气质和少年般简单的执着。她缄默的摇了摇头,转身进了房屋。
酒后浦笛的皮肤苍白到发透,很少动情的眼睛,黑亮得清晰无比。
他双手抵在门上把云裳桎梏在怀里让她无法逃匿,一字一句的说:“我的世界换成了你,回不去了。”
两人站得极近,挤得云裳无处可逃,清甜的酒味扑在脸上,扰得她心中凌乱,她心一横使出全身力气握住他半臂。
浦笛从没习过武,云裳知道这力道对付文弱书生足已让他坚持不住。
可是浦笛只是对她说:“如果我还有用就别推开我。”
这句话包含了太多层意思,她放缓了力道落下了手臂。浦笛眼里浮现出无可奈何,以及难以言喻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