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去找了许黛娥,仔细问清了那天她们的每一个细节和说的每一句话,直到他听到了塔脎曲部落,才知道云裳为何如此恐惧和害怕。
“云裳,塔脎曲部落不是只有他们。”
云裳终于晓得浦笛今日为何这般莫名其妙了。
她冷冷笑道:“你怕了?”
“不怕,我只怕你用蹩脚的理由让我离开,而不是你不爱我。”
云裳骤然闭上了眼睛,她从来没想过爱不爱他。她不讨厌他,甚至接受了会跟他一起过一辈子的事实,这是爱吗?
冰冷的唇瓣,挟着酒气低头扑来,云裳轻轻把头一偏,唇瓣落在了她光洁的脖颈上。
真到这一步,她还是没法接受,从头至尾都是她招惹他的。
他那么无辜,两人沉沉的对视了一眼,云裳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我还没准备好。”
浦笛沉默了许久,深深的叹了口气,“没事,好好休息。”
云裳站在那,看着浦笛离开的身影没有挽留,也没有相送的意思,整个脸上挂着和身体完全相反的神情,有点像深思熟虑后的顿悟。
浦笛拖着麻木的身子不知走了多久。
糖画人看到他,热情的打着招呼问,“浦大夫还是画只小狗?”说着往四处看了几眼,“没看到云小姐,也是陈家发生那么大的事,任谁都缓不过来,两条人命啊,这年头的强盗”
两条人命都足已让人缓不过来,云家是两百多条啊,她是如何走出来的。
当时云裳十五岁,能有力能灭掉云家的对手,无非是那些人,塔脎曲部落真要是‘他们’,云裳该怎么办,这个仇没法报!
浦笛喝了酒头痛得很,他只想睡觉。
“浦大夫你的糖人。”糖画人看着浦笛孤寂的背影摇了摇头,继续画起了花。
生活就是这样,感叹一下世事无常,再无痕无迹的回到自己的生活轨道。
京都已是一派叶黄恋树的景象,南信终年雨水极多还是一片盎然葱郁,哪怕到了冬季也是一处莺飞草长之地,湍急的河水怒奔于山脚养活了这片无际的雨林。
东沙军营扎驻于南信城外的三十里外的雨林边上。
晏南修被几条白棉缠着赤裸劲瘦的上身,半边身子靠在桌上,随着吞咽的动作,古铜色薄肤下是常年活动的身子,凹出明显的肌肉凌厉而张扬。
小高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吃相全无,把拉丝金银卷大块大块的塞进嘴里。
心里想这还是三年前那个二皇子吗?
当初的清俊文秀被他一顿猛如虎吃进了肚子里,只剩一身的雄劲须眉。
晏南修吃饱后抓起棉帕擦净手指,扬着嘴角睨着小高子,“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