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好的解决之法,刘犇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会护好姑娘的几个丫头。
谢容烟却摇了摇头。
“只要让府兵护你出去就可以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她在马车上几乎是吐了一路,面色苍白,“叛党若是察觉少了人,一定会想方设法截杀,我现在实在不方便赶路,只会拖你的后腿。”
“不行!”
谢容烟的身份,留在这里一定会有危险,她是谢惜朝的姐姐,沈元惜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攥紧谢容烟的手腕,执拗道:“无论谁走,公主都不能留在这里。”
“公主?!”
刘犇等一众伙计闻言,惊叫出声。
沈元惜抬手示意刘犇先带着其他人进屋,自己和谢容烟留在院中谈话。
她目光定在面前人身上,眼神中是不容拒绝的坚持:“殿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谢惜朝不会希望您留在这里的。”
提到谢惜朝,谢容烟有一瞬迟疑,但还是用力抽出手,垂眸望向院中枯草,倔强道:“与其劝我,还不如趁早出城,说不定能在逆贼发觉前带来援兵。”
她这话只是一句安慰,两人都知道谢惜朝陷在权衡局中抽不开身,根本无法带兵来援,其他人就更不可能来了。
叛党若贪生怕死,留在城中的人被当作人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这事是能随便赌的吗?
好端端的人让她带出来,若是没带回去,让她怎么向谢惜朝交代?
“我是个没用的姐姐,帮不上阿朝什么忙,没道理临了再拖他的后腿。”谢容烟嘴角勾起一个浅淡的笑,因为过度呕吐,嗓音哑得厉害:“叫我一声皇姐吧,不能阿朝成婚,总得听你叫一声。”
“别让我留遗憾。”她说。
“我今夜便动身,皇姐等我回来。”
“好。”
沈元惜不知自己是怎么下定决心的,昨夜江上行船几乎是一夜未眠,紧接着又赶了大半日的路,早已疲惫得控制不住腿脚。
但情况危急,容不得她稍缓片刻。
当夜,沈元惜便悄无声息地将元冬小丫头从床上拎起来,趁着众人熟睡,便随着府卫上了路。
为了不惊动叛党,没有马车,口粮都留给了城中人,几人连个饼子都没有带,一身死人身上扯下来的脏污得看不出颜色的布料裹在身上充作夜行衣,趁夜走着小道在废墟中穿行。
地动时城墙塌方严重,现在也没建起来,依靠着成堆的砖石阻挡着的城中人离开,沈元惜几人走的便是这拦住了众多人生路的废墟。
普通人靠着一双脚自然无法越过阻碍,身手非凡的几名府卫首先跃上去,递下抓握来拉沈元惜于元冬。
两个小姑娘到底体力不济,有人在下面托举着才勉强爬过乱石堆。
“嘶!”
元冬一脚踩空,膝盖磕在石头上,忍不住低声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