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月瑶。
在聚光灯下,她明艳的脸就像牡丹一般华贵。
沈月瑶的目光落在李哲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从头到脚:“袖口的款式改一下,我喜欢英式的。”
李哲心底泛起一丝厌恶,但他强迫自己站直,面无表情地回望过去。
沈月瑶似乎对他这份镇定有些意外,红唇微勾,踩着高跟鞋,一步步向他走来,带着一种迫人的气场。
她在李哲面前站定,距离近得他能闻到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
沈月瑶伸出手,并非要与他交握,而是径直伸向他的领结,看似亲昵地调整了一下。
“领结有点歪了。”她语气自然,仿佛这是妻子的权利,但眼神里却带着清晰的掌控欲。
李哲身体僵硬了一下,他不习惯这样的靠近,尤其对方是沈月瑶。
他不动声色地微微后撤了半步,拉开了些许距离:“谢谢。”
沈月瑶对他的回避不以为意,反而笑了笑,目光依旧停留在他脸上,带着几分探究:“没想到,你穿西装还挺像那么回事。比以前那个窝囊的样子顺眼多了。”
李哲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沈月瑶似乎对李哲这个样子很满意,她退回原地,重新打量了一下李哲的整体造型,点了点头:“行了,就这样吧。婚礼那天,别给我丢脸就行。”
语气依旧带着她特有的傲慢,仿佛李哲只是她人生盛大舞台上一个需要保持得体的配角。
说完,她不再看他,转身对店员吩咐修改细节,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生。
回到那间冰冷公寓,李哲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河,心中充满了难以排遣的烦躁。
他需要听到她的声音,需要汲取一点虚幻的慰藉,来确认自己正在进行的这一切肮脏交易和妥协,最终还有一个看似美好的目标。
他拿出加密的手机,拨通了那个远在挪威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传来林知意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疏离的声音:“喂,李哲?”
“知意,”李哲的声音下意识地放柔,“在做什么呢?有没有想我?”
他迫切需要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哪怕只是他单方面营造的假象,来填补内心的空洞。
电话那头的林知意停顿了一下,背景似乎有些细微的嘈杂声,她的声音也有些迟疑:“没做什么,就在陪卢卡斯玩。你……那边还好吗?”
李哲此刻心绪纷乱,并未深究林知意言语里地回避。
“我很好,就是……很想你。”他顿了顿,“等这边的事情稳定一些,我或许可以接你去个更安静更好的地方,比如瑞士……”
“李哲,”林知意打断了他,声音提高了一些,似乎有些匆忙,“安娜叫我帮忙搬点东西,我先挂了。”
林知意匆匆挂断电话,脸上掠过一丝紧张的神色。
“知意,快上车吧!我们早点出!”安娜在驾驶座上探出头喊道。
“来了!”林知意应了一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动,驶离安静得近乎孤寂的住所,汇入通往城区的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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