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老太太意识里那点小手脚,是你留的?”
均文沉默片刻,坦然承认:“是。”
“针对疏家?”立予珩挑眉。
均文却摇了摇头,眼神里掠过一丝深刻的恨意。
“不。疏家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能那样做?那是…饵。”
“哦?”立予珩来了兴趣,“钓谁?”
“一个叫‘灰瞳’的男人。”均文的声音低沉下去,“‘伪色击’最大的几个窝点之一,背后的操控者之一。十三年前,我家……就是因为得罪了他,被他派人灭门。”
他抬起眼,看向立予珩,眼中是沉淀了太久的痛苦与执拗:“我活下来,就是为了找他报仇。”
立予珩抱着胳膊,虚影在空中轻轻浮动。
“所以,你离开疏家,独自追查‘灰瞳’。在程老夫人身上留印记,是因为查到她遭遇的骗局背后有‘灰瞳’的影子,想借此反向追踪?”
“是。”均文点头,“那印记能放大她对‘色彩执念’的感受,这种强烈的情绪波动,像灯塔,有可能吸引‘灰瞳’或其手下注意,或者让我能更清晰地捕捉到与之关联的术法痕迹……我知道这手段不光彩,对不住程老夫人。但这是最快的方法。而且,我已经悄悄用自己的钱,把她损失的全部钱财都补回去了。”
立予珩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倒是条汉子。不过,法子太糙。”
均文抿紧嘴唇,没有反驳。
“那个‘灰瞳’,”立予珩漫不经心地问,“有眉目了?”
“有一些线索。他很狡猾,从不亲自露面,手下也都是单线联系。但我快摸到他的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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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予珩打了个响指,一点微不可察的暗红印记悄无声息地没入均文随身携带的一枚旧符扣中。
“行。这事我知道了。你继续你的,必要时,这点小东西能替你挡一次致命劫。”
均文一怔,下意识摸向那符扣,感受到一丝微暖而浩瀚的波动。
他眼神复杂,最终深深一揖:“多谢……守护神大人。”
立予珩的虚影在空中轻晃,似笑非笑:“现在知道谢了?当初怎么宁愿碰禁术也不肯接疏家?”
均文指节攥得白,声音低哑:“恩情太重……我这种满心仇恨的脏东西,不配。”
“呵。”立予珩嗤笑,“自以为是。疏怀瑾捡你回来时,难道不知道你揣着血海深仇?”
均文猛地抬头。
“走了。”
虚影消散,只留均文独自站在原地,手中紧握着那枚符扣。
许久,他对着空无一物的房间,再次深深鞠了一躬。
…
ooo:【太子爷,您这是又看上新的牛马了?】
立予珩正飘回老宅,闻言挑眉:“你怎么说话呢?那叫潜力股。”
【对不起,太子爷。可据小的所知,死亡游戏里那几个boss,全被黑白无常‘友好’请去当长工了……】
“他们做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
“好了差不多可以了别那么烦人。”
【………】
ooo:太子爷,我以为我们一直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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