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珠宝地下实验室的冷蓝光晕,被陈叔铺开的意识法阵染得泛着淡紫,两种光交织在一起,在地面织成细密的纹路,像把渣宰洞的星空搬进了室内。金一诺盘腿坐在培养舱边,指尖捏着《无碑》银饰来回摩挲——银饰正随着元宝的呼吸轻轻震颤,频率越来越近,最后竟完全同步,像两颗心在同频跳动。
培养舱里的元宝依旧闭着眼,但灰白的毛间已透出淡淡的光泽,不再是之前那般死寂。陈叔蹲在法阵中央,手里握着那对合璧的朱雀双钗,钗身虽仍显黯淡,却在法阵光线下泛着微弱的红芒。他的声音沉得像渣宰洞深处的寒潭,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灵韵祖庭不是普通之地,是灵韵意识的本源之所,要进去,得先补全你们两世的遗憾。”
他将朱雀双钗按在法阵的凹槽里,双钗与纹路贴合的瞬间,淡紫光芒骤亮:“金一诺,你得再当一次‘洋桃’,在意识幻境里重历当年的死亡;元宝,你得再当一次‘鬼子六’,但这次,你必须抓住他的手——不是让你改变过去,是让你们的灵魂认回彼此,补全那道‘错过’的裂痕。”
金一诺的指尖瞬间冰凉,捏着《无碑》银饰的力道不自觉加重。重历洋桃的死?让元宝再看一次那场撕心裂肺的告别?他转头看向培养舱里的元宝,小家伙的爪子还微微蜷缩着,像还在抓着什么,那是两世都没抓住的遗憾。“没有别的办法吗?”他声音紧,视线落在陈叔脸上,带着一丝恳求——他怕,怕元宝承受不住再次面对死亡的痛苦。
“祖庭只认‘完整的灵魂’。”陈叔缓缓摇头,眼神锐利如刀,戳破了他的侥幸,“你们俩的灵魂都是残缺的:你的缺了‘洋桃未说出口的原谅’,元宝的缺了‘鬼子六未完成的救赎’。不补全这两道裂痕,别说进祖庭,元宝永远都醒不过来,甚至会慢慢消散。”
何静攥紧手里的錾子,指节泛白,声音颤:“我……我守在法阵旁边,手里握着中断符,只要你们有任何不对劲,我立刻打断法阵,绝不会让你们出事!”她把一块刻着“止”字的木符塞进金一诺手里,木符上还带着她掌心的温度。
金一诺看着木符,又看了看培养舱里元宝微微颤动的耳朵,深吸一口气——他没有退路,为了元宝,为了洋桃和鬼子六两世的羁绊,他必须死。他将《无碑》银饰重新戴回元宝脖子上,银饰贴合毛的瞬间,元宝的呼吸明显顿了一下,像是有了感应。“好,我试。”
意识重构:渣宰洞的冷光与心魔
陈叔指尖在法阵上一点,淡紫光芒猛地炸开,像潮水般裹住金一诺和培养舱里的元宝。金一诺只觉得眼前一黑,意识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入无边黑暗——再睁眼时,刺骨的湿冷扑面而来,耳边是熟悉的雨声和皮靴声,他站在了渣宰洞的核心控制室里。
手里沉甸甸的,是灵韵疫苗的密钥,金属外壳冰冷硌手,边缘还带着洋桃当年攥出来的温度,和记忆里的触感分毫不差。控制室的灯光忽明忽暗,墙上的任务指令还贴着,上面“死守密钥”四个字红得刺眼。
“把密钥给我。”
熟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金一诺抬头,就看到了穿着熵盟黑色军装的鬼子六——是元宝的前世,手里举着灵韵枪,枪口的蓝光映在他眼里,满是挣扎和痛苦,和记忆里的模样一模一样。“洋桃,别逼我。”鬼子六的声音干涩,扣着扳机的手指在抖,连枪身都跟着晃。
金一诺(洋桃)下意识地握紧密钥,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喘不过气——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洋桃当时的心情:有对守序者使命的坚守,有对鬼子六的不舍,还有对命运的无奈,像一团乱麻缠在心里,剪不断,理还乱。“我不能给你,鬼子六。”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和洋桃的重合,带着同样的坚定,“熵盟会用密钥制造熵能武器,会害死成千上万的人,你明明知道。”
鬼子六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枪口垂了垂,又猛地抬起来:“我知道!可我……我没得选!”他突然扯开裤腿,露出脚踝处缠着的一道黑色影子——那影子像活物,正顺着他的皮肤往上爬,“熵盟抓了我兄弟,他们说,我不拿到密钥,就把我兄弟扔进熵兽笼!”
金一诺(洋桃)的心猛地一沉——他前世从未知道这件事,原来鬼子六的“身不由己”,藏着这样的苦衷。
就在这时,控制室的合金门“轰隆”一声被炸开,碎片飞溅,砸在地上出刺耳的脆响。熵盟的精锐士兵冲了进来,为的军官穿着银色制服,手里举着熵能炮,炮口对准两人,脸上挂着冷笑:“鬼子六,别演苦情戏了!总部早说了,你和这守序者不清不楚,今天正好,把你们俩都杀了,密钥归我,你兄弟的命?呵,早就喂熵兽了!”
金一诺(洋桃)的心跳骤然骤停——和记忆里一样,熵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信守承诺,他们要的是斩草除根,既要密钥,也要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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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六猛地转头,看向冲进来的熵盟士兵,眼睛瞬间红了——他被骗了!他以为只要拿到密钥,兄弟就能活,可到头来,一切都是骗局!他又转头看向金一诺(洋桃),眼神里满是痛苦和绝望,脚踝处的黑色影子突然暴涨,像藤蔓般缠住他的腿,出尖锐的嘶吼:“别管他!你兄弟已经死了!杀了他,拿密钥赎罪!”
那是鬼子六的心魔,是两世都没解开的愧疚——当年没抓住洋桃的手,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的愧疚,此刻正借着幻境疯狂滋长。
生死抉择:跨越两世的手
熵能炮开始充能,灰白色的光芒越来越亮,刺得人睁不开眼,空气里弥漫着毁灭的气息。金一诺(洋桃)没有像记忆里那样立刻扑向自毁装置,而是停下了动作——他知道,这是意识重构的关键,是补全遗憾的唯一机会。
他抬手,启动了控制台的自毁序列,红色的警告灯瞬间亮起,“三十秒后装置自毁”的提示音在控制室里回荡。然后,他转过身,对着被心魔缠住的鬼子六,缓缓伸出了手。
这只手,没有指责,没有催促,只有纯粹的信任,像当年在通风管道里,洋桃递给他冷馒头时的温度;像除夕夜,两人靠在一起啃馒头时的默契;像所有藏在对立立场下的温柔,都凝在这只手心里。
“鬼子六!”他喊着,声音穿透了幻境的嘈杂,带着跨越两世的力量,“别被心魔骗了!当年你没得选,但现在不一样!抓住我的手!”
鬼子六愣住了,他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手,指尖还沾着点当年擦药时的薄荷香,又低头看向缠在腿上的黑色影子——影子正疯狂扭动,嘶吼着:“你忘了吗?上次你没抓住他,他死了!这次你还是抓不住!你只会害死他!”
熵能炮的光已经亮到极致,为的军官狞笑着扣下了扳机:“去死吧!”
灰白色的能量束直冲金一诺(洋桃)而来!
“抓住我!我们一起走!”金一诺(洋桃)嘶吼着,眼泪掉了下来——他能感受到洋桃的急切,能感受到鬼子六的挣扎,两世的情绪混在一起,压得他胸口闷,“我相信你!鬼子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