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时的影山飞雄脸上最常见的表情是漠然,一米八的身量再加上那张标致却冷若冰山的池面脸,不熟悉的人总会觉得他不太好惹。
他的那头黑发——锐利而肃杀,总让人觉得那是难以靠近的刺猬壳。
但她从始至终都知道真正的影山飞雄是什么样,他会因为害羞而睁大懵懂的眼睛,会规规矩矩地因为一句玩笑话而道歉。
北川第一的经历把他推上了孤独的王座,但影山飞雄也不过只是一个会在车上迷迷糊糊打瞌睡的小少年罢了。
川濑久夏忍住抬手将他光泽的黑毛撸顺的冲动,视线下移,少年纤长浓密的睫毛和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饱满脸颊闯进眼帘。
真是个出挑的美少年啊,睫毛比特意用化妆品刷过还精致,根根分明。
想摸。
脸颊肉也软软的,比他这个人的外表软了不知道多少倍,手感应该很不错。
想捏。
自然而然涌现在脑海中的想法很陌生,以至于川濑久夏没能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她就像被影山飞雄近在耳畔的呼吸下了蛊毒一样,手指微颤,下一刻就要付诸行动。
但就在她试图抬手的一瞬间,另一股灼热覆了上来。
川濑久夏瞪大眼睛朝下看去,两人本就挨得极近的手此刻已经交叠在了一起。
更准确的说,她的手被影山飞雄紧紧扣住了。
“姐……姐姐……”
左肩处冒出几声呢喃,声音低到连川濑久夏都听了两三遍才确认他在说什么。
“姐姐?”她愕然反问。
手还在被影山飞雄十指相扣着,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一遍遍地对她重复“姐姐”。
好奇怪,心跳得好快。
脸颊和耳尖的温度也很烫,川濑久夏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低头用余光去瞟影山飞雄,果不其然,他双眼紧闭,仍在梦乡。
原来是梦话。
分明是最说得通也最有可能的解释,但川濑久夏心底却偷偷溜出来一丝失落。
姐姐,这是影山飞雄第一次这样叫她。
面对各种暧昧攻击和口头追爱都坐怀不乱的自己,现在却仅仅因为一句毫无意义的梦话而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