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恒璟本就後悔自责的心,因为珞凇的冷淡,愈发不安,他可怜兮兮地说道:“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师门规矩这麽严。我只是……真的抱歉,我错了,连累您受罚。”
珞凇还是没理他。
乌恒璟内疚得快要爆炸,除了刚认识的时候,先生何曾冷过他这麽久?
乌恒璟伸手小幅地拽了拽珞凇的袖子,语气急得快哭了:“先生,您别不理我。我知道错了,回去之後,您怎麽罚我都可以,您别不说话啊。”
“小璟,”珞凇终于开口,叹一口气,语气带了几分无奈,“罚跪时不可交谈。”
乌恒璟愣住:恩?!竟丶竟然是因为……
不怪乌恒璟不知道,自从跟了珞凇,珞凇没用当初师门那些严苛的规矩束缚过他。
珞凇知道这一句,足以解开小孩心结,于是淡道:“去你大师伯家坐吧,我跪够一小时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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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拉,还有彩蛋的彩蛋)
【彩蛋的彩蛋】
“大师伯,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开先生的玩笑的,不是他要我给他讲笑话,您丶您别生他的气。”
坐是不敢坐的,乌恒璟踏入柏雪风的家里之後,乖乖立着,把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向大师伯禀明,红着脸认错。
主动坦诚错误以後,乌恒璟心里忐忑不安。
这可是能把先生都罚到走不动路的大师伯啊!
先生说过,师门里任意一名长辈对晚辈都有训诫权,按着拜师礼上大师伯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的严厉程度,是不是得罚掉他半条命?
可若不认错,任由先生替他受罚,乌恒璟更加良心不安。
因此,尽管害怕,尽管忐忑,乌恒璟还是主动认了错。
他紧张地,等待着属于他的判决。
出乎乌恒璟的意料,柏雪风听完以後,没有丝毫意外,脸色一如既往地严肃说道:“我知道。”
恩?大师伯竟然——知道吗?
可是大师伯既然知道是自己惹的祸,为什麽还要罚先生呢?
柏雪风又道:“珞秉寒不该陪你一起玩笑,我罚他,一是罚他师心不正丶管教不严,二是,罚他当面扯谎丶自以为是。”
乌恒璟面色一凛,犹豫着该不该跪下,只听柏雪风说道:“不必跪,去书房站着面壁。你亦引以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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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拉,还有彩蛋的彩蛋的彩蛋)
【彩蛋的彩蛋的彩蛋】
一个小时以後,敲开柏雪风的家门,认错谢罚,将乌恒璟领走。
乌恒璟原是想来接先生的,怎料……
小朋友垂头丧气,满心郁闷,忽然听到珞凇低声提醒:“帮你大师伯把垃圾拎下楼。”
进了电梯,珞凇目不斜视,淡道:“与长辈在一起,家务要主动做。清洁打扫丶沏茶斟水,都是最基本的。”
乌恒璟悄悄吐了吐舌头。
难怪都说珞秉寒严主规矩大,原来只是他以前没接触到。
按珞凇这个说法,真有旧社会师徒关系的那个味儿。在旧社会,徒弟在师父家中,学艺之馀还得负责老师家务,甚至最初几年的演出收入也要全部上交给师父;徒弟完全由师父操纵与控制,有些甚至被师父压榨,成为师父敛财的工具。
乌恒璟成长于黑阁的环境里,每日耳濡目染的都是“平等友爱”,自然没有体验过师门的规矩,一时之间,有些纠结——珞凇是他的老师,也是他最名正言顺地“长辈”,那麽今後,他也要像旧日的徒弟一样,日日帮珞凇做家务?
珞凇觉察到他有些小情绪。
实际上,师门规矩与旧时规矩有很大差别,其目的并非压榨,纯粹是自发地表达晚辈对长辈的尊重。
珞凇捏住乌恒璟的腰,淡然说道:“别想太多,我照顾老婆,也是最基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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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真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