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时间!她不知道那怪物什么时候会再次“开口”!每一秒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她的手指胡乱地翻检着。一本用牛皮纸仔细包着书皮、厚得像砖头一样的旧书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扯开牛皮纸,露出里面深蓝色、布满虫蛀痕迹的布面封面,封面上是几个几乎褪尽颜色的竖排繁体字:《滇南异闻录纂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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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南?异闻?她的心猛地一跳!那只鹦鹉………那个卖鹦鹉的跳蚤市场老板…似乎提过一句这鸟是从西南边陲弄来的?爷爷当时还当个乐子讲给她听!
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翻开这本沉重而脆弱的旧书。纸张早已黄变脆,散出浓重的霉味。她飞快地、近乎粗鲁地翻动着,眼睛急切地扫过那些竖排的繁体字和模糊的插图。书页翻飞,出哗啦啦的声响。
“巫蛊……痋术……山魈……"各种光怪陆离的名词和粗糙诡异的图画闪过。
突然,她的手指停住了!
翻开的书页上,一幅用简陋线条勾勒的图画牢牢抓住了她的眼球:一只鸟!一只形态怪异的鸟,被画在页面的中央!虽然笔触粗糙,但那鸟的姿态--微微歪着头,眼神冰冷--竟与她家笼子里那只该死的鹦鹉有着惊人的神似!
更让她浑身血液几乎冻结的是图画旁边配的文字描述:
“滇西有邪祠,号言灵’,奉真言虫’为神。其虫无形无质,寄于活物喉舌,尤喜灵禽鹦鹉。宿体开言,非学舌,乃虫言也。虫言所指,必成谶语,破人心防,泄人隐私,播畏之种于听者心田。听者心防既溃,则虫丝暗生循声入脑,渐蚀其魂,终夺其魄,化为人形虫巢,反哺真言母虫,饲此虫者,常以秘法将初生虫卵封入鹦鹉雏鸟体内,待其长成,售于市井…凡被虫言点破之秘,皆为真言,听者愈惧,虫力愈炽…"
“破法……唯以更古之言灵,精纯之心念,大无畏之真言,方可震散其邪力,焚其根源”
林晚的呼吸彻底停滞了,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恐惧而放大到极限!她死死地盯着那几行竖排的繁体字,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视网膜上,也烫进她濒临崩溃的意识深处。
言灵虫!寄宿在鹦鹉体内!所谓的“说话”,根本就是那恶心的绿色丝线真言虫在声!它点破秘密,制造恐惧!恐惧就是它的养料!听者越是恐惧,它就越强大,最终…绿色丝线会钻入听者体内,将其吸干,变成新的“虫巢”!
爷爷就是这样死的!下一个
就是她!
破法…唯有更古老的言灵?精纯的心念?无畏的真言?这是什么意思?咒语?可咒语在哪里?
林晚的目光如同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疯狂地在书页上搜索。图画下方,在描述“破法”的那段文字末尾,她终于看到了!一行极其细小、几乎被虫蛀蚀得难以辨认的朱砂小字,像是后人添加上去的注释:
"古滇祭语:kha!tha!o!ra!音近:咔!嗒!莫!拉!,意为言出法随,邪祟退散’,需心念至诚,无惧无畏,反复诵之”
就是它!
林晚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腔!她死死地盯着那四个古怪的音节,嘴唇无声地翕动着,拼命地想要把它们刻进脑子里,咔嗒莫拉咔嗒莫拉
就在这时--
“笃、笃、笃。”
清晰的敲门声,突兀地在死寂的客厅里响起。
林晚浑身一僵,猛地抬起头,惊恐地望向房门方向。谁?这个时候谁会来?
门外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声回应。
林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放下那本沉重的《滇南异闻录纂补》,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踮着脚尖,无声无息地挪到客厅门后,屏住呼吸,透过老旧防盗门上那个模糊的猫眼,小心翼翼地向外望去。
猫眼扭曲的视野里,映出一张脸。
是班长陈远!
他站在门外昏暗的楼道灯光下,脸色是一种极其不自然的青白,嘴角却向上咧开,拉扯出一个僵硬而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面部肌肉失控的抽搐。更让林晚魂飞魄散的是他的眼睛--眼白的部分,赫然也蒙着一层薄薄的、粘稠的…淡绿色!
那绿色,和她爷爷死前一模一样!
林晚的呼吸瞬间停止,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陈远……他也被寄生了?!什么时候?是了……鹦鹉!它一定也在学校里对陈远说过什么!点破过什么秘密?或者仅仅是因为他听到了那些预言?
“笃、笃、笃。”
敲门声再次响起,不疾不徐,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耐心。陈远那双泛着诡异绿光的眼睛,透过猫眼模糊的镜片,似乎…精准地锁定了躲在门后的林晚!
林晚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尖叫出声。她背靠着冰冷的防盗门,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怎么办?开门?不开?陈远……不是,控制着陈远身体的言灵虫……它想干什么?
客厅角落的鸟笼里,那只翠绿的鹦鹉,不知何时转过了身,小小的头颅正对着房门的方向,黑豆似的眼睛里,闪烁着冰冷而恶毒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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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嗒。”
一声极其轻微的、金属摩擦的脆响。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她惊恐地低头--只见门锁的旋钮,正在自己极其缓慢地……转动!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外面拧动它!
它…它们能控制门锁?
极致的恐惧瞬间化为求生的狂怒!不能开门!绝对不能!
林晚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幼兽爆出惊人的力量,用整个身体死死抵住防盗门!她瘦小的身体爆出不可思议的力量,肩膀和后背死死地抵住冰冷的金属门板,双脚用力蹬着地面,校服布料在粗糙的门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咔嗒咔嗒”
门锁旋钮转动的幅度更大了!外面那股无形的力量骤然增强!沉重的防盗门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呻吟,开始向内凸起!一股冰冷的、带着腐朽气息的恶意,如同实质般从门缝里渗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