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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前的暖炉(第1页)

霜降前的暖炉

霜降的风带着股子钻缝的冷,鹿槿灼刚把最後一笼馒头端出锅,就听见院门口的风铃响得急——是季槐回来了。他裹着件深灰大衣,围巾绕了两圈,鼻尖冻得通红,手里却紧紧揣着个纸包,见了她就直搓手:“快,趁热吃”。

纸包一打开,热气混着焦香扑了满脸,是糖炒栗子,外壳裂着缝,还带着点黑褐色的焦痕。“街角张大爷的摊子,排队排了半小时,”季槐剥了个栗子塞进她嘴里,指尖的凉蹭在她唇上,“今年第一波糖炒栗子,他说放了桂花,你肯定爱吃。”

栗子糯得粘牙,甜香里果然飘着桂花的影子。鹿槿灼含着栗子含糊道:“手这麽凉,不知道先揣怀里捂捂”,说着就把他的手拽到自己围裙上擦了擦,往竈台边的暖炉前推,“坐下烤烤,我给你热了米酒”。

暖炉是老式铸铁的,烧着松木,噼啪响着,把半边厨房都烘得暖暖的。季槐挨着暖炉坐下,看着她往砂锅里倒米酒,又挖了勺红糖进去,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布包:“今天去药材市场,看见这个,觉得你能用”。

布包里是块墨色的砚台,边角雕着缠枝莲,砚池里还留着淡淡的墨痕,像块浸了水的黑曜石。“摊主说这是老物件,养墨特别好,”季槐拿起来递给她,指尖在雕花纹路上摩挲,“你不是总说写药方的砚台太滑吗?这个试试”。

鹿槿灼接过砚台,入手沉甸甸的,凑近暖炉一看,莲纹的凹槽里还嵌着点陈年的墨渍,像是被人用了大半辈子的样子。“得好好养养才能用”,她宝贝地用软布擦了擦,放进旁边的木盒里,“等过几天有空,研点松烟墨试试”。

季槐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忽然笑出声:“刚才排队的时候,听见有人说後天要降温,零下呢”,他往暖炉里添了块松木,火星子溅出来,映得他眼睛发亮,“我买了点木炭,明天把堂屋的火盆也点上,晚上我们守着烤红薯”。

“就知道吃”,鹿槿灼嗔了句,却从橱柜里翻出个粗陶盆,“正好前两天晒了些红薯干,烤着吃比新鲜的还甜”。她把红薯干倒进盆里,放在暖炉边的铁架上,不一会儿就飘出焦甜的味,像把整个秋天的暖都烤了出来。

正说着,院门外又传来脚步声,赵磊裹着件军大衣,抱着个纸箱子闯进来,嘴里直哈白气:“我的天,外面风快把人吹跑了!鹿姐,季哥,看我带什麽好东西了”。

箱子打开,里面是些玻璃罐,装着腌好的酸豆角丶萝卜条,还有瓶鲜红的辣椒酱。“我妈腌的,说给鹿姐下饭”,赵磊搓着手凑到暖炉边,“刚才去给周奶奶送了点,她说你们肯定在烤火,果然!”

鹿槿灼拿了双筷子,打开罐酸豆角,夹了根递到他嘴边:“尝尝,你妈这手艺越来越好了”。酸豆角又脆又辣,赵磊嚼得直点头,忽然想起什麽,从大衣内袋掏出个信封:“对了,上次那个病人家属送的感谢信,院长让我给你带来,说要贴在荣誉墙”。

信封里是张红底烫金的感谢信,字里行间都是感激,说鹿槿灼不仅治好了他母亲的病,还总偷偷给加营养餐。鹿槿灼看着有点不好意思,季槐却接过去,仔细抚平边角:“我去贴,正好让新来的实习生学学”。

赵磊在暖炉边烤了会儿火,又被林宇一个电话叫走,说有个急诊病人。他临走时扒了把红薯干,揣进兜里:“晚上要是烤红薯,给我留两个!”

人走了,厨房又安静下来,只有暖炉里的松木还在噼啪响。季槐贴完感谢信回来,手里拿着副毛线手套,藏青色的,指尖缝着圈米白色的边。“早上路过毛线店,看见这颜色适合你”,他把手套往她手里塞,“你总说听诊器冻手,戴这个正好”。

手套是刚织好的,还带着点毛线的新味,指尖的边缝得整整齐齐。鹿槿灼套上试了试,大小正好,暖炉的热透过毛线渗进来,暖得指尖都发涨。“针脚比我缝的好多了”,她故意逗他,却悄悄把手指蜷了蜷,感受着那份妥帖的暖。

季槐没反驳,只是拿起块红薯干,递到她嘴边:“尝尝,烤得有点焦,更香”。红薯干的甜混着暖炉的热,从舌尖一直暖到心里。鹿槿灼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也是这样,把她冻得通红的手揣进自己怀里,说“以後我给你织手套,比揣怀里暖和”。

窗外的风还在吼,像头饿极的野兽,可厨房却暖得像春天。暖炉上的米酒咕嘟冒泡,酸豆角的辣丶红薯干的甜丶还有砚台上淡淡的墨香,混着松木的烟火气,把整个屋子填得满满当当——这大概就是冬天最好的样子,有人陪你烤火,有人为你藏暖,再冷的风,也吹不散这满室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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