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丹鼎司特护病房。
一声凄厉的哀嚎划破了病房的宁静:
“嗷——!!疼疼疼疼!!浑身都散架了!!!”
墨徊龇牙咧嘴地试图从病床上坐起来,但全身无处不在的酸痛和胸口的钝痛让他瞬间又倒了回去,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深棕色的杏眼里充满了生理性的泪水和对某个存在的深刻怨念,“……是不是我爸那个混蛋又对我下毒手了?!我就知道!每次祂出现都没好事!!”
坐在床边削苹果的瓦尔特·杨手一抖,差点削到手指。
他推了推眼镜,看着墨徊那副惨样,忍不住低声吐槽:“……要不怎么说父子呢……这直觉,挺准的。”
语气充满了微妙的认同。
正在摆弄花瓶里一支新鲜花的三月七闻言,转过头来,眼睛亮晶晶地提议:“哎呀,墨徊,下次遇到危险,你试试喊‘妈’?说不定你妈下手会温柔点呢?”
她脸上写满了“这主意真棒”的表情。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景元将军拎着一个果篮走了进来,恰好听到了这劲爆的家庭伦理讨论。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金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求知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
他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带着点敬畏地开口问道。
“那个……墨徊小友……”他斟酌着用词,“令尊……是常乐天君……那令堂……?”
他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点飘。
不会吧?不会真的是另一个星神吧?是哪一个?!
这种震惊寰宇的八卦!!
这问题简直比推演星核危机还让他心潮澎湃——或者说心惊肉跳。
正在喝水的星差点呛到,她放下水杯,用一种理所当然、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平静地给出了答案:“哦,也是阿哈。”
景元:“……?”
将军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了。
大脑仿佛被投入了一颗信息炸弹,轰得一片空白。
也是……阿哈???
他感觉自己理解不了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的意思。
一个阿哈当爹还不够?
妈也是同一个阿哈?!
这……这星神的家庭关系……这么……这么抽象的吗?!
他感觉自己的逻辑和常识正在出痛苦的呻吟。
这时,墨徊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缠得厚厚的绷带,尤其是胸口位置,被打了一个巨大、鲜艳、甚至有点歪歪扭扭的……粉色蝴蝶结?!
“谁……谁给我绷带打的蝴蝶结?!!”
墨徊的声音都变调了,带着一丝绝望。
这造型也太羞耻了吧!
一个小脑袋从景元身后探了出来,白露抱着她的药葫芦,大眼睛扑闪扑闪,小脸上满是期待和自豪:“是我!!是我打的!!好看吧!多喜庆呀!本小姐特意选的粉色绷带呢!”
她一副“快夸我”的表情。
墨徊看着白露那纯真无邪、充满成就感的小脸,又低头看了看胸前那个无比醒目的粉色蝴蝶结,所有抗议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他嘴角抽搐了几下,最终化作一声认命的长叹,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无力感,果断地、直挺挺地躺了回去,拉起被子盖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生无可恋的杏眼望着天花板。
“……哦。”他出了一个毫无灵魂的音节。
算了,毁灭吧,累了。
跟阿哈比起来,一个蝴蝶结算什么?
丹恒抱着手臂靠在窗边,看着墨徊那副“躺平任嘲”的样子,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试图安慰:“嗯,其实你伤势不算太重。”
“影像显示,只是右侧第五、第六肋骨有两处轻微骨裂,伴随少量胸腔积液和软组织挫伤,脏器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