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徊生无可恋的声音从被子底下闷闷地传出来:“……那可真是……太好了……”
这安慰真是让人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景元看着病床上被粉色蝴蝶结点缀、散着浓浓“丧”气的墨徊,再想想他那一对惊世骇俗的“父母”(同一个?),心中那点对星神之子的敬畏瞬间被一种更强烈的、莫名其妙的同情所取代。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世界观被反复摩擦后的迷茫:“星神……怎么可能……会有孩子……而且还是常乐天君祂……自己和自己……”
这已经完全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三月七一边摆弄着琼实花,一边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安慰景元:“其实我们一开始也不相信的啦,将军。”
“后来……嗯,经历得多了,就不得不信了。”
她耸了耸肩。
星也点了点头,非常自然地补充了一个更劲爆的细节:“对啊,这家伙刚被丢到列车上的时候,在空间站遇到点麻烦,还直接撒娇喊‘妈妈’过来帮忙合作来着……”
她语气平淡地抛出了又一个“核弹”。
景元:“……?”
他感觉自己快要站不稳了。
谁撒娇?!喊谁帮忙?!
墨徊……对着欢愉星神阿哈……撒娇……喊妈妈……帮忙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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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画面……这关系……
景元觉得这比彦卿喊他师父“大姐姐”还要离谱一万倍!这已经不是辈分乱了,这是整个宇宙的伦理和逻辑都在阿哈的狂笑声中崩塌了啊!
将军默默地走到椅子边坐下,把果篮放在一旁,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眼神放空地望着窗外。
他需要静静……好好消化一下这过于“欢愉”的宇宙真相。
病房里一时只剩下白露摆弄药瓶的叮当声,和墨徊偶尔因为疼痛出的、细碎的吸气声,以及景元将军那无声的、持续进行中的世界观重建(崩塌)工程。
墨徊躺在被子里,听着外面的对话,尤其是星爆出的“撒娇喊妈”黑历史,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很好,这下在罗浮将军面前,他最后一点形象也彻底碎成了渣……都怪老爸!
瓦尔特·杨削好苹果,递给墨徊一块,突然想起什么,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探究的光芒:“对了,墨徊。”
“阿哈临走前留下的那句话——‘差不多是时候了’……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这句话像根刺,一直扎在经验丰富的他心里。
墨徊把脑袋钻出来,微微坐起,接过苹果,咬了一口,动作牵动了伤处,让他微微蹙眉。
他咀嚼着,深棕色的杏眼望向窗外鳞渊境方向的天际线,眼神似乎有些放空。
过了几秒,他才缓缓收回目光,用一种带着点游戏玩家调侃、却又刻意模糊了关键信息的语气说道:
“唔……大概意思可能是……”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比喻,“……我这张角色卡,要从四星升级成五星了吧?”
病房里安静了一瞬。
三月七和星眨巴着眼睛,丹恒微微侧目,连正在重塑世界观的景元都下意识看了过来。
墨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算不上轻松的笑意,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不过嘛……这升级的过程。”
他轻轻按了按胸口缠着粉色蝴蝶结的绷带,“……可能不会太轻松愉快就是了。”
阿哈口中的“乐子”,对他而言,往往意味着更大的麻烦和……物理意义上的痛苦。
三月七试图活跃气氛,安慰道:“哎呀,往好处想!你爸……呃,虽然有时候不靠谱了点,但关键时刻还是挺给力的!”
“你看,一巴掌就拍飞了幻胧呢!”她努力找出阿哈的闪光点。
墨徊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着三月七,语气毫无波澜,甚至带着点真诚的建议:“哦?是吗?那……分一个给你?打包带走,不谢。”
“我有我妈就够了。”他果断选择“站队”看起来可能稍微靠谱那么一丁点的阿哈。
景元在一旁听得眼角直抽抽,内心疯狂吐槽:这有区别吗?!
不都是同一个无法无天的欢愉星神吗?!
难道阿哈还能精分出“慈母”和“严父”两种人格?这设定也太硬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