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最多,信件的最後,是一句新年祝福。
他将信纸缓缓放在胸口,宣纸随着胸膛起伏跳跃,好似有了生命般。
“没关系。”赵瑾自言自语道,“我还是有用的。”
辽国的运输商队近日频频出事,国师府那边并未给到通知,赵瑾派去的亲信更是杳无音信。
这种情况应当向嫂嫂汇报,请亲信来协助自己。
但偏偏,赵瑾不想那麽做,他管理吴州这麽多年,从未出过差错,若是惊动嫂嫂,留下不好的印象,日後该如何在赵家立足?
赵瑾将纸张小心叠放整齐,放入书桌下的木盒中。
锁扣咔嗒一声,锁住年少心事,赵小公子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辽国一定是出事了……赵瑾没由来的慌乱,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
他找来下人,称自己近日不舒服,需要静养。
赵府下人左看右看,愣是瞧不出有什麽病来,但还是应了声好。
于是乎,赵家本家突然告知附属商会,说赵公子进山之後得了寒证,卧床静养。
衆人面面相觑,但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西山庄子收到消息已是隔日,小夕刷碗的手一顿,露出疑惑的表情来:“那变态玩意生病了?”
小夕显然不信,梗着脖子向外看,但除了传话的下人,与平日并无不同。
教习姑姑在台上训诫,敲打诸位,切莫因为赵瑾不在而偷懒。
小夕望着窗外,思绪早已飘出西山,她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静安前脚落地,後脚京城的信便加急送了过来,朝廷对于善堂有所察觉,监察御史近日专门前来提点,林千祁更是有与他们断绝来往的意思。
静安早该想到唐景翰会按捺不住,可着实没料到竟来得如此之快。
年关刚过,唐景翰便着手调查此事,生怕有人将他的钱偷了去。
京城局势刻不容缓,吴州必须速战速决。
可惜,让静安失望了。
小夕将情况汇报给静安时,她眼角的疲惫还未褪去。
“你是说,赵瑾生病了,这些日子闭门不出?”
小夕点头:“赵家所有的商会都收到通知,线下事务已经全权交给管家了,大事会等赵瑾痊愈後……再定夺。”
小夕虽不信,但据探子来报,赵家医师们进进出出,赵瑾卧房紧闭,远远地看到人卧床不起。
“他那脸色,白得像鬼,看着就身体不大好的样子。说不定过几天,人都没了……”小夕在一旁吐槽,静安并未往心里去。
赵瑾的皮肤,确实不正常,但他似乎格外抵触别人拿他肤色说事,若是有人盯着他的脸,他会毫不犹豫地将人戳瞎。
静安是了解赵瑾脾气的,哪怕离开庄子後很少相遇,但从下人的汇报中,还是能隐约拼凑出他的性格来。
生病了?
这一下打乱了静安的计划,本身善堂事发突然,现如今赵瑾闭门不出,事情开始朝着她不受控制的对方发展,让静安一下没了主意。
“会不会?是这家夥吸流金丸,把自己吸死了。”小夕在一旁分析,静安擡头看她,似乎觉得有些天方夜谭。
“你意思是,卖流金丸的,自己去吸?他难道不知道,这玩意有多害人吗?”
小夕没再插嘴,只是站在一旁看着静安发愁。
此时,一杯热茶被推到静安面前。
“别急,我替你跑一趟京城,看看能不能借用沈家的关系,让监察御史收手。”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