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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巧舌如簧(第1页)

彦宸凑近张甯,带着满腹的疑惑和一点被“货不对板”现实打击到的失望,用气声问:“不是,宁哥,这什么情况啊?说好的计算机课,计算机在哪儿呢?就干坐着听啊?这不跟……跟听历史课差不多嘛,还没历史老师讲得有劲儿呢!”他觉得这趟“潜入”行动的开局,跟他预想中充满了新奇与挑战的高科技场景,落差实在有点大。

张甯的视线依旧停留在讲义上,仿佛彦宸的抱怨只是耳边一阵无意义的风声。她没有转头,只是用握着的派克笔,朝着教室前方侧面那扇紧闭的、镶着磨砂玻璃的厚重木门不轻不重地点了点。动作简洁,意图明确——正主在那里面,这里只是理论预科班。

“啊?在那里面?”彦宸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眼神里充满了向往和不解,“那为啥不进去上?隔着门听课,这是什么新式教学法?行为艺术?”

张甯终于停下了笔,随即,分给了身边这个“问题宝宝”一点注意力,声音压得极低,但吐字清晰,带着一种解释客观事实的冷静:“机房里的机器数量有限。按照教学计划,在掌握基本操作指令和概念之前,不会安排上机实践。一方面是为了避免新手因为胡乱操作导致机器故障,另一方面,”她顿了顿,笔尖在纸上轻轻一点,像是在强调某个逻辑节点,“也是为了防止学生因为过早接触实际操作的新奇感而忽略了对底层逻辑和命令体系的理解。理论是基础,基础不牢,再花哨的操作也只是空中楼阁。”

她的解释清晰、冷静,带着一种成年人对“熊孩子”提问的不耐烦,却又精准地传达了必要的信息。这套说辞,大概是学校或者那位年轻老师向学生们解释过的官方版本,但在张甯转述出来时,却带着一种“规则如此,接受即可”的冷硬感。

彦宸撇了撇嘴,显然对这种“先理论后实践”的模式不太感冒,觉得这简直是扼杀学习兴趣。但他更好奇的是另一个问题:“哎,我说,这老师……看着面生啊,好像不是咱们学校的吧?哪个办公室的?教导处新来的?”他努力回忆着学校里各位老师的面孔,确定没有这张带着卷毛和稚气的脸。

“不是。”张甯言简意赅,“科技大学的在读研究生,学校特聘来带这门选修课的。”她一边说,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下老师刚刚提到的py命令的基本用法。

“科技大?研究生?!”彦宸眼睛一亮。这名头听起来就比“教导处新来的”厉害多了!“哇塞,那水平肯定很高了?难怪讲得……呃,挺投入的。”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把他刚才觉得“没劲”的评价稍微美化了一下。科技大学,那可是全国都排得上号的重点大学,研究生更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这让他对这门课的“含金量”稍微有了一点改观。

彦宸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视线又开始不老实地在教室里稀稀拉拉的听众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定格在那些大片空着的座位上。“不对啊,你不是说高一高二报名吗?怎么就这么……猫只?”他比划了一下,“我还以为得跟抢食堂肉包子似的呢!”

张甯似乎对他的比喻有些无语,但还是耐着性子(或许只是觉得有必要让他认清现实)解释道:“本来就是自愿报名。而且,光听这些枯燥的命令和概念,很多人坚持不下来。今天才是第三次课,人已经比第一次少了一多半了。”

她的语气里没有任何惋惜或者嘲讽,只是在陈述一个自然生的过程,如同描述秋叶飘落一般客观。

“大部分人很快就现,这门课既不能立刻看到成果(摸不到机器),又占用了他们原本可以用来刷题或者补弱科的时间。再加上内容确实比较抽象枯燥,坚持不下来很正常。”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而且,你也看到了,课程安排在周六下午最后一节,正是大部分人归心似箭或者需要额外补习的时间点。我们学校的风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升学率第一’是悬在每个人头上的紧箍咒。只要说一句‘高二功课忙,影响学习了’,或者干脆什么都不说,直接不来,谁也不会多问一句。毕竟,这只是个‘选修课’,还是个‘试点’。”

她的话语像一把冷静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这所重点高中内部最真实的运作逻辑和价值取向——在升学率的巨大压力面前,任何与高考分数不直接挂钩的“兴趣”、“素养”,都显得脆弱而不堪一击。所谓的“自愿”,往往敌不过现实的权衡。

彦宸听了,忍不住撇撇嘴,低声嘀咕道:“那还不如招我来呢,起码我保证出勤率,绝不逃课!”他这话半是玩笑,半是真心觉得自己这份“求知热情”(主要是对张甯选择的好奇)比那些半途而废的人强多了。

他这句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话,让张甯握笔的手指莫名地抖了一下。她没接话,只是目光再次落回笔记本上,仿佛在计算彦宸这句话背后的“概率”和“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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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再次游移,最终定格在教室正中间那个身影上——那个从他出现在后门开始,就时不时投来“关切”目光的金丝边眼镜男生。彦宸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张甯,下巴朝那个方向努了努,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探究和戏谑:“诶,宁哥,那边那个……一直‘关怀’咱们的四眼哥哥是谁啊?派头挺足的。”他特意在“关怀”二字上加了重音,显然,他也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视线中那不同寻常的意味。

听到这话,张甯握笔的手指微微一紧。她缓缓侧过头,看向彦宸,那双清冷的凤眼里,竟难得地掠过一丝清晰可见的赞赏。那眼神,就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猎人,对自己那看似鲁莽的猎犬偶尔展现出的敏锐嗅觉感到些许意外和满意。

“你倒是挺敏锐。”她轻轻说了一句,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了解她的彦宸却能听出那里面蕴含的一点点……认可?这让他心里莫名地有点小得意。然后,她收回目光,看向那个男生,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铺直叙,却带着一种介绍重量级人物的客观分量,“他叫冉文宣,高三(一)班的。如果我没记错,从高一开始,他每次大考的年级总分排名,就没掉出过第一。”

“高三?!年级第一?!”彦宸这次是真的惊讶了,声音都忘了压低,引得前排几个同学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他赶紧捂住嘴,等老师重新开始讲课后,才凑得更近,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追问:“不是……不是说只招高一高二吗?高三的学神大哥跑来凑什么热闹?他时间多得没地方用了?还是嫌自己第一的位置太稳,想体验一下‘不务正业’的感觉?”

在高二学生的普遍认知里,高三,尤其是高三的尖子生,应该像被关在时间胶囊里的苦行僧,除了吃饭睡觉,所有时间都应该奉献给无休无止的试卷和复习资料。像冉文宣这种级别的学神,居然会出现在这种“非主流”的选修课上,简直颠覆了彦宸的三观。

张甯似乎对彦宸的震惊毫不意外。她转动着手中的笔,目光再次投向冉文宣的背影,那背影挺直,一丝不苟,像用尺子量过一样。她淡淡地解释道:“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据我所知,是他本人向学校和年级组递交了申请,坚决要求参加这门课程。理由是……嗯,好像是‘了解科技展前沿,拓展知识结构,为未来进入大学后的跨学科研究打下基础’之类的。”她复述这些理由时,语气里带着一种微妙的、难以捉摸的意味,“据说,他还向班主任和年级组长立了军令状,保证绝不会因为这门课影响到他正常的复习进度和成绩排名。学校大概是考虑到他的特殊性和一贯的自律性,最终破格批准了。”

彦宸消化着张甯带来的关于冉文宣的信息,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某种奇特的冲击。一个稳坐年级第一宝座的高三学神,不去争分夺秒地刷题备考,反而“不务正业”地跑来上这个听起来就前途未卜的计算机选修课,还立下了军令状?这操作,怎么听都透着一股子……凡尔赛文学尚未诞生的年代里,最朴素的“学霸的任性”。

他看着冉文宣那如同标枪般挺直、一丝不苟的背影,心里嘀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降维打击”式学习法?还是说,这位学神已经预见到了未来是“计算鸡”的天下,提前布局来了?

他刚想再凑近点,跟张甯分享一下自己这番“高见”,讲台上那位年轻的卷毛老师终于忍无可忍了。从彦宸溜进来到现在,这后排角落里的“小动作”和“窃窃私语”就没停过,虽然声音不大,但在本就人数不多、气氛沉寂的教室里,还是显得格外突兀。

卷毛老师停下了对py命令的讲解,目光在空中逡巡了一圈,最终不太确定地落在了彦宸身上。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带着几分年轻人的腼腆和试图维持课堂秩序的努力,但又不想显得过于严厉:“呃……那位同学,对,就是……后排靠窗刚来的那位同学。”

彦宸正侧着身,准备跟张甯继续“探讨”冉文宣的动机,冷不丁被点名,还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脸上带着点茫然。

卷毛老师见他终于看向自己,稍微鼓勇气,继续说道:“那个……你来迟到了,就应该……应该先安静听讲嘛。我知道新内容可能有点难懂,但你一直和同桌的同学聊天,这样……这样不太好,也会影响到其他同学听课的。”他的语不快,措辞也尽量委婉,甚至带着点商量的口吻,完全没有老牌教师那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反而更像是一个师兄在劝导不太守规矩的师弟。

全班仅有的十来道目光,哄哄扰扰地聚焦到了教室后排这个角落,只有教室正正中间的那一个反而没有转过来。

彦宸脸皮再厚,被这么多人盯着,脸上也难免有点烧。但他是什么人?久经沙场的老油条(自封的),岂能被这点小场面镇住?他非但没有丝毫愧疚或慌乱,反而立刻摆出了一副“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的委屈表情,甚至还带着几分理直气壮,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全教室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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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我也不想打扰大家啊!”他摊开双手,指了指自己空空如也的桌面,语气充满了“被误解”的无辜,“可是,我没有教材啊!您刚才讲的那些什么‘靠屁’(他故意把py念错音)的,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您讲到哪一页了,这不问问我同桌,我怎么跟得上您的思路啊?我这不也是为了学习嘛!”

他这番话,逻辑清晰(歪理),态度诚恳(表演),表情无辜(装的),瞬间将“扰乱课堂纪律”的责任,巧妙地推给了“客观条件限制”,甚至还给自己扣上了一顶“积极向学”的高帽子。

果然,他话音刚落,讲台上的卷毛老师瞬间就愣住了,随即脸上立刻涌现出明显的愧疚和慌乱。他快步走到讲台边缘,伸长脖子往彦宸桌上看了一眼,确认那里的确是空空如也,只有一本刚摊开的空白练习册(那还是张甯摆在他面前装样子的)。

“啊?没、没有教材?”卷毛老师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像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哎呀!真对不起!同学,实在对不起!我……我刚才光顾着讲课,没注意到你没有教材!都怪我,都怪我考虑不周!”

他一边迭声道歉,一边手足无措地在讲台上翻找起来,似乎想变出一本备用教材,但显然一无所获。看着彦宸那副“渴望知识的小眼神”,老师的愧疚感更重了,他当机立断,拿起自己放在讲台上、封面已经有些卷边、里面密密麻麻写满笔记,还夹着几张备课纸片的讲义,大步流星地就朝着彦宸走了过来。

“同学,真是抱歉,现在确实没有多余的新的讲义了……”他走到彦宸桌前,将自己那本明显是“教师用书”的讲义递了过去,语气充满了真挚的歉意,“要不,你先用我这本吧?里面可能有点我随手写的笔记,希望不影响你阅读。拿着,拿着!别客气!”

彦宸看着递到面前的、散着老师“智慧光芒”(或许还有一点汗水味道?)的讲义,立刻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眼含热泪”式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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