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婵月没有说话,她一只手握着那仍旧黑屏没有任何消息发来的手机,一只手接过了游琢青递来的水,在那水被她咽尽後,她慢慢擡眸,重新看向了游琢青。
“怎麽了?”被她盯了几秒後,游琢青这样问道。
或许是因为这几日对徐归一的失望,也或许是因为这一刻的情绪上头,宁婵月张开口,然後,她听见自己缓缓说道:“游琢青,要不我们在一起吧。”
但宁婵月话音刚落,却听到了一阵“吱呀”声,于是她又朝门口望去——
门开了。
门外站着的。。。也是一道,宁婵月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已到达西平机场,我们将在27号候机楼进港,机舱外的温度是21摄氏度。。。”
空姐的声音从广播传来後,徐归一马上拿出了手机,发短信游琢青:宁婵月还在昏迷吗?能把宁婵月在医院的房间号发给我吗?
。。。就在几个小时前,徐归一正在医院照看还在昏迷的妹妹的时候,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那人上来劈头盖脸的就和她说:“宁婵月流産了,你满意了吧?你到底来不来看她?”她听出来了,是几日未见的游琢青。
但得知这个消息後,她的第一反应是惊讶。
因为按理说,按照她找産科医生开的那些药,宁婵月应该是能再撑几天,不会流産的,怎麽会这麽突然?
可当她把这些疑虑告诉游琢青时,没想到对面的气势一下弱了下来,只是和她说道:“你要还有点责任心的话就来看看她吧,在西城市中心医院。。。我看她这几天好像挺想你的。”
说完之後,游琢青就挂了电话。
在放下电话後,徐归一看向眼前也仍旧没醒的妹妹,她垂下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过了半晌,徐归一深吸了一口气,她又拿起手机,打开了机票已购记录的界面。
只见她把大後天去西城的机票改签到了今天晚上,也就是两个半小时後。
紧接着,徐归一给程愉心打了个电话,问道她:“你晚上上班吗?”
“我刚下班,明天一早再去,咋了?”
徐归一的声音染上了些急切,她和程愉心说道:“能帮我来二院看下妹妹吗?我有点急事。”
应该还在下班回去的路上,程愉心那边的背景音格外嘈杂,程愉心过了几秒,才扯着嗓子回到:“你妹妹又住院了?”
程愉心显然不知道妹妹的情况,因为这次的事,徐归一也没怎麽告诉过其他人。徐归一简要的和程愉心说了说後,又强调般的补充道:“要是有几个人来闹,找你问我在哪,你就说我明天回来,然後说你什麽都不知道就行,有什麽事让她们和我打电话。”
听见程愉心答应了,徐归一就挂了电话。过了近二十分钟後,见她来了,徐归一也没和她过多交谈,在手机上打了个去机场的车,就起身准备离去了。
“诶!你去哪?”可当徐归一刚刚踏出病房时,一个女人又从後面扯住了紧紧扯住了她的衣角。
“松手,”怕耽误了登机,徐归一的声音带上了几分狠厉,“你想要赔偿去法院协商,现在拉着我也没用。”
。。。就在几天前,徐归一上班时,照例把妹妹放到了周奶奶家,没想到周奶奶突然脑梗发作昏迷,本就带着病的妹妹看到这个样子的周奶奶惊慌失措,可能是想求救,自己打开了门下楼,但妹妹的肢体本来就不协调,也从没自己独立下过楼,刚下了一个台阶,一个没踩稳,就从楼上摔了下来。
这便是徐归一下班回家後看到的画面——
在楼梯间昏迷不醒,额头上血浆汩汩流出的妹妹,与屋内倒在地上的周奶奶。
徐归一记得当时自己生怕二人出什麽好歹,吓得腿软的厉害,在跟着救护车来的医生下楼的路上时,几次扶着楼梯才没有跌倒。
把二人送到医院後,徐归一这几年从没见过周奶奶的女儿得知了消息,连夜从别的城市赶来,她找到徐归一,嚷嚷着要不是帮徐归一看妹妹,周奶奶就不可能突发疾病,还要把徐归一告到法庭去。
就像现在,那女人又骂骂咧咧的和徐归一纠缠了一会,看到护士来了,那女人才愤愤的松开了徐归一的衣角。
看那女人被拽着没追上来,徐归一赶忙出了医院赶到了机场,她下了飞机後,就匆忙打车,让司机开到了游琢青所说的那家医院。
只是她刚刚上了车,就收到了之前联系的律师的来电,直到一个多小时後,从城北的西平机场赶到中心医院,她才挂了电话,放下了手机。
也看到了宁婵月的那条消息。
等等她,她马上就到了。
在看到消息後,徐归一的脚步也愈发急促了,几乎快要跑了起来,她问了前台值班的护士宁婵月所在的房间号,就大步上了电梯,喘着气走到了宁婵月的房门前。
然後,在她千里迢迢的找到宁婵月後,便在房门口,听到宁婵月说出了那句话——
“游琢青,要不我们在一起吧。”
【作者有话说】
嗯。。。多重情绪交织下宁宁有点冲动提出来的,应该不会很突兀吧[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