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她听到这个字,她既愤怒又悲凉。
“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扯到她身上。”
女生似乎叹了口气,没再继续。
接着,她听到一阵渐远的脚步声。
而後,她突然听到那名男生的声音,“你为什麽一直对这个小白脸情有独钟,他明明就脸好看之外没有半点优点,你到底看上他哪里?”
“比你…肯定是好多了。”
“我?他有什麽资格和我比,他不过就是凭那张脸来获得你的欢心,等我把他那妹妹弄到手,我看他还会不会那麽清高自傲。”
原来,那封羞辱性的情书居然是因为他的追求者引起的。
…
明明她在打开那封情书的时候,她看着这熟悉的字迹,她竟然异常的兴奋。而等到视线落在末尾的署名时,她反而顿时在内心嘲讽自己的自以为是。
其实仔细看,他和这张情书的字迹还是会有区别。
然而,在当时的脑袋里她却有两种假设。如果放在後面,她只有一种假设,那就是有人模仿他的字迹。
那麽,兰苕为什麽要提起这件事,这件事他明明就不知情,他为什麽会这麽说。
这里面到底有什麽故事,或者扭曲的桥段,是她不知道的?
到底发生了什麽,只有那名男生清楚。
西子动作轻缓地下了床,她拿着手机来到还亮着灯的客厅,她进到厕所反锁门。
那名男生,他叫什麽来着,西子不停地翻滚着,哦,对了,他叫时之,当时的校霸。
西子还保留着他的联系方式,那是因为他把她弄到手是他的计谋之一。
西子:什麽时候方便,我们见一面。
那边秒回:?
时之:稀客啊,当初的高冷女神怎麽突然要约见面了,难道还想着那件霸凌你的事情,想到让你到现在都郁郁寡欢,百思不得其解,为什麽要霸凌你?
西子:十点,地点我发你。
时之:好的,昔日的高冷女神。
早上九点四十多。
西子知道兰苕肯定没舍得睡觉,一直在照顾自己。出门前,西子给兰苕盖好被褥就轻声地离开了。
西子给时之发的定位是在这小区外的咖啡店。
进到咖啡店里刚好十点,西子巡视了一圈,在角落里看到一头黄毛的男生,他仿佛察觉到视线赶忙投来目光,他挥挥手。
西子落座在时之对面,她喊他的名字,“时之。”
时之反倒对昔日的西子刮目相看,他倚靠着,“你变化还挺大,你突然喊我来,我也大致猜的到是什麽原因。”
时之喝了口咖啡,“那封情书的内容不是我写的,我只是模仿了他的字迹。”
西子顿时怔了怔,似是不敢相信,“你到底在说什麽?”
时之从兜里抽出那封折叠的纸放在西子那边的桌面,“这才是最开始的那封情书,我只是模仿他的字迹,再改了个名字。”
“至于为什麽还留着这一封情书,那是因为…”时之视线落在西子的脸上又移开,“因为我贱吧。”
西子从桌面拿起那折叠的纸张,又听到对面的动静,她擡眼望向时之。
时之站起身却没往外走,他和西子对视上,“我其实欠你一个道歉,你接不接受那是你的事情,因为当时的我无知,以为做一些事情会引得你的喜欢,我反而更像是一位霸凌者,在你的视角里,我就是一位莫名其妙的霸凌者,恶意地朝你身上泼脏水。”
时之:“对不起。”
说着,时之头也不回地走出这家咖啡馆。
为什麽加在她身上那些痛苦会被时间磨平,为什麽他可以轻描淡写地把一切的伤痛说的这麽轻松,而她却能把这件事的细节记到了现在。
她甚至到了大学都还会想知道一个真相,一个理由,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
一个伤害她的理由。
原来是因为他那病态的喜欢。
她莫名想嘲笑自己,原来她一直在桃花运上遇到的都是变态,没有一个正常人。
但在阅读这封情书後,她想,他才是她桃花运里唯一的正常男性,只可惜,他们那时候都没有进一步向彼此质问。
时之给她道歉,那麽她呢,她是不是要给兰苕一个道歉。
她一直把被霸凌的源头归根在兰苕的桃花运上,结果呢,她才是自己被霸凌的源头,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