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听到皇帝这些话,有点心虚,又有点感动,陛下果然是仁君,这样都不责怪他们,还给他们留面子。
唉,早知道有巫疆女帮忙,他们就学谢宴护驾了。
皇帝虽不怪大臣,但是却真的感动谢宴奋不顾身来护驾,他大手一挥,道:
“尤其是谢将军,关键时刻,护着朕,堪称忠义,传朕圣旨,即刻封为护国大将军。”
大臣纷纷道,陛下英明,从前那些冷嘲热讽的人又凑到谢宴身边,说着恭喜的话。
谢宴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略过这些人,却未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一抹身影。
……
阿芜走了,去找那个躲在水缸里,以为自己躲过了一劫的闻沉玉。
这位闻大小姐可不傻,当时那麽乱,保全自己的小命要紧,所以躲在了早就琢磨好的地方藏身。
只是还是被命蛊找到了。
阿芜俯身望向水缸里面,和里面的闻沉玉相视。
闻沉玉:“……”
她猛然站起来,惊愕道:“你怎麽在这里?”
阿芜的指腹磨着水缸的边缘,似笑非笑道:“我的命蛊很熟悉你的味道。”
闻沉玉下意识地想跑,却发现命蛊站在自己身後。
前後夹击,她跑不了了。
她眼睛一转,打起了感情牌:“小铃儿,你还记得吗,我是你阿姐啊,我们儿时可是最亲密的,你们不能杀我,否则父亲母亲不会原谅你的。”
若阿芜真的吃了解药,记起过往,兴许真的会原谅闻沉玉。
但是,她不记得。
阿芜:“你说的亲密,就是三番两次来杀我,或者借别人的手,或者自己亲自动手,置我于死地,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怎麽不想想阿爹阿娘会不会原谅你。”
闻沉玉拉住阿芜的手,祈求道:“阿芜,我真的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也是被逼无奈,都是沈青遥,是她逼我的!对了,还有父亲,他肯定不希望我们姐妹相残,在我过七岁生辰时,他还说,希望我一辈子幸福快乐,你还说要永远保护阿姐,你还记得吗?”
阿芜甩掉闻沉玉的手,语气无比冰凉:“若是他们知道自己捡的是个如此蛇蝎心肠的人,当初肯定会任由你去死。”
这话彻底惹恼了闻沉玉。
她最讨厌别人提起自己不是亲生的,尤其,这个人还是阿芜。
“你有什麽资格讨伐我!”闻沉玉尖叫道,“就因为你是从那个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我不是,所以你就有资格讽刺我?!你和那个女人一样,心里只有血缘,并无亲缘,表面上和蔼,背地里冷血,彻头彻尾的骗子!”
闻沉玉还记得,起初,风黎怀阿芜时,她很高兴。
虽然她当时还小,但她知道,自己要多个小妹妹。
可是,随着阿芜的出生,她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闻川和风黎的爱。
尤其是风黎,心里只有她的亲生女儿,一身的本领,都只教给阿芜,不让她学。
阿芜静静地看着闻沉玉发疯,她告诉自己,无论闻沉玉有多麽可怜,自己都不要对这个几次三番害自己的女人心软。
闻沉玉:“你知道吗,当初父亲要将我记在族谱上,可是她竟然不让,说什麽再等等,都是骗人的鬼话,她根本就不想让我成为父亲真正的女儿,怕我抢了属于你的嫡长女的位置,凭什麽啊,我才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我才应该是受尽万千宠爱的那个人,是你抢了我的东西!是你抢了我的!”
阿芜有些动容,思索再三,从袖子里拿出信封。
可就在这时,闻沉玉情绪太激动了,一巴掌就要往阿芜的脸上打。
阿芜眼疾手快,後退了两步,将信封打在闻沉玉的手上,说道:“这是我阿娘留给你的,你自己看看吧。”
信封很锋利,划在闻沉玉手上,弄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她警惕道:“你想要耍什麽花招?”
阿芜:“我要是想对付你,办法有很多,这个信封,真的只是信封。”
闻沉玉想,也许里面有什麽秘密,或者有什麽话,可以帮自己免于一死,打开看看,应该没有坏处。
她打开信,看到的第一行字便是:
“我还记得,我不打算带你回巫疆时,你朝我哭的可怜模样,但你是东夏人,留在冼州会更好,希望你不要怨恨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