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约看到雕像座下刻着“长眠于永恒宅邸”的奇怪斜体字,随后视线变得一片黑暗。
再睁开眼,她已经返回到药剂舱中。
疲惫和饥饿充斥着她的神经,但难以忍耐的疼痛已经消失,外伤也愈合了七七八八。
这条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耶芙动了动手指,按下隐藏在医疗舱内部的应急启动键,舱盖在气泵启动声中缓缓打开。
她一把扯下呼吸面罩,坐起身,撑着舱体,略有些狼狈地迈出医疗舱,又从病房里随便拿了身衣服,边穿边打量着病房内其余数十个闪烁着黄色灯光的医疗舱。
现在还不到松口气的时候。
身为医学工程师,她深知刚才肖恩医生提到的任何伤势,尤其是脊柱断裂,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自愈。
即使立即注射“阿尔法白蛋白”都不行。
她必须为自己的恢复找个好理由,不能暴露系统的存在,以免被拉去审问或变成实验对象。
首先,必须离开医院,不给医生为她做二次检查的机会,这样就可以对外称,她是回家修养几天后逐渐恢复的,以解释时间的问题。
然后——
耶芙看到医疗舱旁,肖恩医生为她准备的那支“阿尔法白蛋白”,感慨又嘲讽地轻笑一声。
随即取出冷冻盒中的试剂,在手中把玩。
金黄色的液体在众多医疗舱透出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诱人。
她不能带走以备后用,这个市值能换来一张搜查令,她没法藏在家里,而一旦出了病房就暴露在监控之下,没有藏匿的机会,反而会落下盗窃的柄实。
而系统里的神秘空间,她现在掌握得并不熟练,不能在此时贸然进入。
最谨慎的做法是排空针剂,扔掉针管,伪造自己将这管药剂注入体内的假象,以解释自愈的问题。
但是排空药剂太可惜了。
这不光是200万加索,更是代表着一次救命的机会。
她知道不销毁药剂会为自己带来风险,可刚刚才下过决心,要听从心中最强烈的声音,不要纠结,不要摇摆。
于是耶芙再次看向周身的医疗舱,淡淡一笑。
来看看,谁是今天的幸运儿。
其他医疗舱内的病人都昏迷着,他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是这次爆炸案的受害人。
救谁呢?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原本闪着黄光的医疗舱骤然发出警报,旋即变成了红光,这代表伤情急剧恶化,处于病危阶段。
耶芙走向报警的医疗舱,熟练地关掉警报,扫了一眼显示屏上患者的信息——祁妙,女,22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