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此刻问疼不疼,和问将死的人"冷不冷"一样残忍。
"给我"苏晚竹的声音像破风箱,却固执地抓住他的手腕,"权杖"
陆昭这才想起袖中还攥着那枚残片。
他的指尖在抖,却还是稳稳将那截刻着凤纹的青铜递到她掌心:"前朝皇室的血脉能引动辐射矿的共鸣。
当年我阿爹查案时,在古籍里看到过"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是怕惊碎什么,"它能收了这团黑影。"
岩顶的碎石突然簌簌掉落。
苏晚竹的瞳孔猛地收缩——黑影的嘶吼声又在识海炸响。
那团黑雾正疯狂撞击她的意识壁垒,像被火燎了尾巴的辐射兽:"你敢!
你敢用它烧我!
我要把你撕成碎片!
我要——"
"闭嘴。"苏晚竹的指甲深深掐进权杖残片,鲜血顺着纹路渗进去。
她想起荒星最艰难的那个冬天,她抱着冻僵的辐射兽尸体取暖,对着月亮说"我要活着回去";想起陆昭藏在袖中的半块糖,想起母亲说"要笑着看伤害你的人倒下"。
她突然笑了,血沫沾在嘴角,"你早该知道,我苏晚竹,从来不怕疼。"
她猛地将权杖残片按在胸口。
整座岩洞突然爆出刺目的金光。
陆昭被震得后退两步,抬手遮住眼睛。
透过指缝,他看见苏晚竹周身的蓝光与金光纠缠翻涌,像极了母亲临终前说的"凤凰浴火"。
黑影的嘶吼声变得尖锐刺耳,黑雾中浮现出半张扭曲的人脸:"不——这不可能!
我才是荒星之主——"
"你不是。"苏晚竹的声音突然清亮起来,像荒星雨季里第一声鸟鸣。
她的溃烂皮肤正在剥落,露出下面泛着金红光泽的新肉。
权杖残片上的凤纹活了过来,金焰顺着她的手臂窜向黑雾,"这里的主人,从来都是活着的人。"
最后一声尖啸消散时,整座荒原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辐射兽的嘶吼、赤焰营的喊杀、连风卷过碎石的声音都消失了。
陆昭看见苏晚竹手中的权杖残片正在光,远处的辐射矿脉像被无形的手攥住,幽蓝的辐射流凝固成悬浮的光带。
"结束了?"他轻声问。
苏晚竹没有回答。
她抬头看向洞外的天空——双月的光芒不知何时变得刺目异常,银月泛着冷白,红月染着血锈,两团光在云层后缓缓重叠。
她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在震颤,像有什么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
"阿昭。"她转身看向他,眼睛里映着双月的光,"我们该回去了。"
陆昭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血。
他的指尖还在抖,却笑得温柔:"好,我们回去。"
洞外突然传来老周的大喊:"陆千户!
苏姑娘!
变异兽退了!
它们它们全往红月方向跑了!"
苏晚竹握着权杖残片的手紧了紧。
她望着双月重叠处翻涌的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那震颤的土地,那凝固又重新流动的辐射,那突然退去的变异兽
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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