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安燠憋着笑翻开剧本,不过程山神这个角色嘛她故意拖长音调,没有台词哦。
台下炸开一片嘘声。小栓举着道具药筐站起来:那程山神干啥?
帮王奶奶挑水。安燠指着第一幕,第二幕给李爷爷的小狗包扎爪子,第三幕教妞妞扎辫子——她突然顿住,望向教室后门。
程砚正扒着门框往里瞧,梢沾着草屑,怀里还揣着个鼓囊囊的布包,说曹操曹操到!
程老师,来给孩子们示范下怎么扎辫子?
程砚的耳尖地红了。
他硬着头皮走进教室,从布包里掏出五颜六色的头绳——是安燠趁他睡觉翻他包袱时塞进去的。
妞妞蹦蹦跳跳跑过去,程砚笨拙地把她的头分成三股,头绳绕到第三圈时地崩断了,逗得孩子们笑作一团。
演出当天,村学的土操场搭起了草棚戏台。
安燠躲在幕布后,看着程砚穿着她特意缝的旧蓝布衫上台——这是剧本里帮王奶奶挑水的戏份。
他弓着背,扁担在肩头晃得厉害,水桶里的水泼出来湿了裤脚,活脱脱就是村里李阿爹挑水的模样。
下一幕!唰地拉开,程砚蹲在地上,正用布条给道具小狗缠爪子。
小栓举着药筐在旁边:程山神说,小狗的爪子破了要包起来,就像小栓的脚崴了要敷药!
最后一幕,程砚坐在小板凳上,给扎着羊角辫的妞妞梳头。
他的手指粗得像胡萝卜,头绳绕了七圈才系紧,妞妞的头被扯得翘成了小刺猬,台下的家长们笑得直拍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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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不是天上来的!小芽突然从幕后跑出来,扑进程砚怀里。
她的声音清亮,穿透了草棚外的风声,他是每天都会回家吃饭的人!
全场寂静。
王寡妇抹着眼泪翻包袱,摸出块揉皱的桂花糖往嘴里塞;张木匠用力拍着大腿,震得板凳响;连最古板的老学究都红了眼眶,用袖子抹着胡子上的水珠。
掌声像炸雷般响起。
程砚的手在小芽背上轻轻拍着,抬头时安燠看见他眼角亮。
她突然想起初遇那天,这个扛着钉耙的熊山神站在她的狐狸洞前,说要,现在他的钉耙早被收进了阁楼,取而代之的是墙角的竹梯、灶房的锅铲,还有小芽床头那盏永远亮着的南瓜灯。
夜很深了,小芽的鼾声像只小奶猫。
程砚轻手轻脚给她掖好被子,转身时撞翻了床头的木陀螺——那是上次家长开放日的奖品,被小芽盘得油光水滑。
我这样算合格爹吗?他声音哑哑的,站在月光里像座被雨水淋过的山。
安燠倚在门框上笑。
她走过去,握住他沾着木屑的手——这双手曾托起不周山的星辰,现在正沾着小芽的头油香。你早就不是山神了。
那是?
是我们女儿心里,第一个叫的人。
月光漫过晾衣绳,小芽的红肚兜、程砚的蓝布衫、安燠的青狐裘并排晃着,像面绣满人间烟火的旗。
次日清晨,安燠去河边洗衣。
张阿婆家的小媳妇蹲在埠头抹眼泪,几个婶子端着洗衣盆从她身边绕开,嘴上说着克夫的命,脚步却故意踩起水花溅湿她的裙角。
安燠的手指顿了顿,搓衣板地裂了道缝——这是她修炼以来头回失控。
她望着小媳妇颤抖的肩背,突然想起话本里那句祛魅易,祛偏见难。
河水漫过她的脚踝,凉意顺着裤管往上爬,比昨夜的月光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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