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的钉耙"嗡"地出清鸣。
他把安燠往身后推了半步,熊爪似的手掌按在她腰上:"谁准你叫她姑娘的?"
安燠却没看他。
她盯着那人腰间垂落的锁链——每截链环上都刻着和洞壁一样的符文,而在链头,那枚青铜铃的铃舌上,正凝着一滴她的血。
暗门后的阴影里,锁链拖地的声响又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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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越来越近,混着面具人低笑的尾音,像根细针慢慢扎进安燠的太阳穴。
她感觉玉简在掌心烫,前世记忆里白衣男子的脸突然变得清晰——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此刻正随着洞壁的光流进她耳朵:
"若见锁魂铃,便用这枚玉印"
洞顶突然又落石。
程砚一把将安燠抱起来就地打滚,钉耙挥出的风刃劈开砸下来的碎石。
老参踉跄着扶住石壁,参叶上的青黑已经蔓延到脖颈:"快走!这门撑不住了!"
安燠却在程砚怀里抬头。
暗门里的阴影中,面具人的手已经按上了锁链。
她看见他面具下的眼睛——是一双没有眼白的金瞳,像两盏烧得正旺的鬼火。
"安姑娘。"他的声音像冰碴子落进耳朵,"你以为躲进山洞就能逃开?"锁链被他拽得绷直,青铜铃出刺耳的尖啸,"九印阵的钥匙,该物归原主了。"
程砚的熊耳炸成了毛团。
他把安燠往肩上一扛,钉耙在地上划出火星:"老参!带路!"
老参的须子抖得像风中的草:"往往暗门里!"他抹了把嘴角的绿血,"里面有隐世狐仙的"
"闭嘴!"面具人的声音陡然拔高。
锁链突然绷直,像根利箭射向安燠的咽喉。
程砚旋身躲过,钉耙却"当"地磕在锁链上——火星四溅中,他的虎口裂开道血口。
"程砚!"安燠急得去捂他的手,却被他用没受伤的胳膊圈得更紧:"小狐狸别添乱。"他舔了舔唇,熊眸里燃起橙红色的光,"老子守了不周山三百年,还没怕过什么锁。"
暗门里的风突然转了方向。
安燠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她的袖管,是玉简!
它正顺着她的手臂往指尖爬,像条急着回家的小蛇。
她刚要按住,却见石壁上的刻痕突然活了——金红的光流顺着石缝涌进暗门,在面具人脚边织成张光网。
"这是"老参的眼睛突然瞪得滚圆,"九印阵的活阵图!"
面具人终于有了慌乱的动静。
他拽着锁链后退两步,面具上的咒文开始剥落:"不可能!这阵早该"
"该什么?"安燠突然笑了。
她感觉有热流从脚底窜到天灵盖,前世记忆里白衣男子的手覆上她的,"该被你们毁了?"她摊开掌心,玉简正浮在那里,出柔和的白光,"可我是隐世狐仙的血脉啊。"
程砚突然低头看她。
她的狐尾在光里泛着银芒,眼尾的红痣变成了朱砂色——那是青丘狐族觉醒本命血脉的征兆。
“夫人……”他的声音颤。
安燠抬头吻了吻他的下巴:"别怕,我记起来了。"她举起玉简,光流顺着玉印散,在暗门前织成道屏障,"这枚玉印,是我师父当年封在我血脉里的。"
面具人的锁链"当啷"掉在地上。
他扯下面具,露出张和白衣男子有七分相似的脸:"你你是师父的"
"关门弟子。"安燠的声音冷得像青丘的雪,"而你,是偷了他笔记的叛徒。"
暗门里突然传来轰鸣。
程砚感觉怀里的安燠在烫,她的狐毛衬里上,正浮现出和洞壁一样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