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龙君起身时,座下珊瑚出细碎的脆响,"四海龙王已传信,西海龙女截获了天庭密报——他们要在明日卯时,于三十三重天昭告天下青丘余孽勾结妖类。"他甩了甩龙尾,鳞片相撞如金铁,"您说的盟约"
安燠把金红卷轴往案上一摊,卷轴自动展开,露出用鲛绡写就的契约,每道纹路都泛着海水般的幽蓝:"这是三百年前我族与龙族的血契,记载着天庭如何强占青丘灵脉,又如何逼得老龙王用海眼为我族续命。"她指尖划过"天条不容私情"六个被龙血浸透的字,"他们说我们是妖,可真正毁约的,是当年撕了半卷契约的巡海夜叉。"
程砚凑过去扒拉卷轴,钉耙柄不小心撞翻了龙君的茶盏:"乖乖,这字儿比我山神庙的功德碑还厚!"他突然顿住,盯着契约末尾的朱印——那是枚缺了角的"南天门卫"印,"我上个月巡山,在烂泥里捡过半块类似的印,当时还以为是哪个醉仙掉的"
老参的参须"唰"地缠上卷轴边缘,红果在烛火下亮得像要滴血:"当年昆仑山药园的账本,也盖着这种缺角印。"他浑浊的眼睛突然清明,"看守药园的仙官总说天规不可违,可真正往我根须里塞朱果的,是他靴底沾的这印泥。"
龙君的龙须抖了抖,突然拍案而起:"好!明日卯时,我让西海龙珠直播这契约——"
"不。"安燠按住他欲召龙珠的手,狐尾在身后绷成蓬松的毛球,"直播太慢,天庭有的是办法截胡。"她转身看向程砚,眼尾微微上挑,"我们要亲自把契约送到凌霄殿门口。"
程砚的熊耳朵"唰"地竖起来,钉耙差点砸到龙君的龙爪:"小狐狸你疯了?南天门有二十八星宿守着,上回我扛着蜂蜜去送礼,被巨灵神当妖怪撵了三条街!"
"所以才要光明正大。"安燠从袖中摸出那枚捏碎的桃核,残余的甜香在空气中氤氲,"定身桃的气息能干扰天兵的巡弋阵,加上九印的遮掩"她指尖凝出银光,在程砚手背画了道符,"他们看得见我们,却记不住脸——就像凡人看了神仙,转头只记得一片霞光。"
老参突然抖了抖参须,根须在地面渗出几点参液:"我跟你们去。"他红果晃得更快,"当年我缩在药园不敢说话,现在总得有人把账本拍在仙官脸上。"
程砚抓了抓后颈的熊毛,突然咧嘴笑出虎牙:"成!大不了被撵的时候,我扛着你们跑——我熊族的腿力,当年追着饕餮跑过九十九座山!"他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塞给安燠,"先吃颗山杏垫垫,上回你说饿肚子时法力不稳。"
安燠捏着山杏,耳尖又开始泛红。
她望着殿外翻涌的海浪,九印在掌心烫——上一世她被闺蜜推下悬崖时,也是这样的风声;这一世,她要让所有污蔑都变成打在天庭脸上的耳光。
三人辞别龙君时,龙女捧着锦盒追来:"夫人,这是北海刚铸好的避劫甲,穿在里衣最稳妥。"锦盒打开,软甲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轻得像片云。
程砚抢着要帮安燠系带子,被她用狐尾卷住手腕推开:"山神大人,先管好你自己的钉耙——别又把龙鳞柱撞出坑。"
出了龙宫,海风卷着咸湿的潮气扑面而来。
程砚把钉耙往肩上一扛,另一只手牢牢攥住安燠的手腕:"抓紧了,我数到三就飞——"
"慢着。"老参突然停步,参须指向天际。
三人抬头,就见一轮明月被阴云遮住大半,云层里传来若有若无的佛号,像晨钟撞在人心上,"南无阿弥陀佛"
安燠的狐毛微微颤,九印在体内翻涌。
程砚的熊毛也炸了起来,钉耙上的倒刺泛着冷光:"这声音比上次雷音寺的使者还沉。"
老参的红果暗了暗,参须却绷得更直:"是大雷音寺的禅音。"他低声道,"当年我在昆仑山,听过金蝉子讲经这声儿,比他还高了三重。"
程砚刚要开口,安燠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
她望着阴云里若隐若现的金光,嘴角勾起狡黠的笑:"来得正好。"她捏碎最后半颗山杏,甜香混着定身桃的气息飘向云端,"既然有人等,咱们就去会会。"
三人腾云而起时,那声佛号又响了一遍,这一回清晰得像是贴在耳边:"善哉。"
程砚的钉耙在风中嗡嗡作响,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安燠,她的狐尾正悄悄卷住他的腰——和当年在悬崖下躲雨时一样。
他突然觉得,就算前面是雷音寺的金刚,就算那金光里藏着什么,只要小狐狸在身边,这架就值得打。
海风卷着他们的身影越飞越高,刚穿出东海范围,程砚的钉耙突然"当啷"一声——不是撞了云,而是撞在一层看不见的屏障上。
三人抬头,就见前方的云层里,正漫出一片金色的光,像极了佛国的琉璃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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