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紫夜小说>我在西游反套路 吾乃扑街天帝 > 第410章 山神不告状但会递暗账(第1页)

第410章 山神不告状但会递暗账(第1页)

程砚话音刚落,竹楼外突然传来"啪嗒"一声——那坛"醉春风"的泥封竟自己裂开条细缝,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坛身往下淌,在青石板上积成小酒洼。

安燠蹲下身用指尖蘸了蘸,凑到鼻尖闻时,睫毛忽地颤了颤:"程大憨,这酒里混了清议榜的墨气。"

程砚凑近一嗅,熊耳立刻竖成小雷达:"难怪昨夜我给小芽喂奶时,奶壶底都渗出不公俩字。"他挠了挠后颈,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皮纸包,"今早去山神庙收香火,土地老儿塞给我包东西,说是前儿个雷雨天从云层里掉下来的——"

展开油皮纸,竟是半卷烧焦的《天条疏议》,焦黑边缘还沾着星点金箔。

安燠的狐狸尾尖"刷"地炸成毛球:"这是天枢阁的藏书!

清议榜烧穿的窟窿,怕是连神仙的账本都漏下来了。"她指尖划过残页上"凡民有隐,神不得察"的朱批,忽然笑出声,"春祀要补窟窿?

那咱们就往窟窿里塞把楔子。"

三日后的竹楼后厅,二十来只小狐妖正蹲在草席上翻纸页。

程砚搬来半人高的樟木柜,"哐当"一声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百六十四本《守山志》——每本封皮都沾着不同季节的痕迹:初春的桃花瓣夹在二月记事里,盛夏的松脂粘着七月扑火的记录,深秋的桂香渗进十月赈粮的批注,连最上面那本,还粘着片带着牙印的山杏核——是小芽去年长牙时啃的。

"把东边猎户的状子和三月救他女儿的记录对起来。"安燠跪坐在草席上,怀里抱着个藤编笸箩,里面全是各地百姓塞来的"活字怨帖"——有烧了半角的休书,有磨破边的地契,有沾着血渍的状纸,最上面一张还画着只流眼泪的泥娃娃,背面歪歪扭扭写着"土地爷爷,我娘被狼叼走了,可官差说狼是祥瑞"。

程砚蹲在她身边,粗粝的指腹轻轻抚过泥娃娃的哭脸:"我上个月去东边巡山,确实在狼窝边现半只绣花鞋。"他从袖中摸出个小布包,倒出七枚磨得亮的铜钱,"这是那猎户卖了最后半袋米,偷偷塞在山神庙香炉里的谢礼——可我根本没资格收。"

安燠突然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铜钱传过来:"所以咱们要让神仙们看看,他们眼里的祥瑞,是拿多少人的血泪堆出来的。"她抽出张写着"大旱三年,官仓封,龙王醉"的怨帖,压在《守山志》"四月十五,引山泉水救百亩田"的记录上,"你看,救一人的背后,是十人在等,百人在熬。"

小妖们捧着整理好的册页鱼贯而出时,程砚正往樟木箱里垫"影蜕衣"——那是他从不周山悬崖上剥的千年蝉蜕,内膜泛着珍珠母贝的光,能隔绝三昧真火。

安燠踮脚往箱底瞅,忽然噗嗤笑出声:"程山神,你把我埋的酒也塞进来了?"

"这叫双保险。"程砚耳尖泛红,"那酒里混了清议榜的墨气,又泡了十年的人间悲欢,等开箱时——"他比划了个爆炸的手势,熊尾在身后扫得草屑乱飞,"保管能把那些神仙的眼泪勾出来。"

春祀当日的凌霄殿,玉阶上的积雪还未化尽。

安燠穿着程砚新织的狐毛斗篷,缩在廊柱后看诸神献礼:东海龙王献了颗会唱《太平歌》的夜明珠,南岳大帝捧出九株能起死回生的还魂草,连最末等的井神都提了罐"甘冽如醴"的井水——水面上漂着两朵纸扎的莲花。

"轮到不周山了。"程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换了身簇新的青布道袍,却仍扛着那口樟木箱,钉耙斜插在箱盖上,"夫人,我这打扮像不像送年货的庄户汉?"

"像送葬的。"安燠憋着笑戳他后腰,"不过挺对味儿。"

礼仪官捏着拂尘正要上前喝止,程砚已经"咚"地把木箱撂在玉阶中央。

箱盖掀开的刹那,混着蜜香、墨香、眼泪咸涩味的气息"轰"地散开——东海龙王的夜明珠"啪"地灭了光,南岳大帝的还魂草蔫成枯草,井神的井水"咕嘟咕嘟"冒起泡,水面的纸莲花渐渐绽开,露出底下沉的半块馒头、三枚冻硬的枣子、半片染血的尿布。

"不周山无珍无奇。"程砚的声音突然洪亮起来,震得殿角的铜铃直响,"唯有一本百姓日常——某年某月,某山某村,某家的娃饿哭了,某户的娘病了,某片的火没人救,某口的井被填了。"他弯腰从箱里抽出第一卷,封皮上的墨迹还未干:"敬呈天听。"

殿内忽然安静得能听见雪落的声音。

东海龙王的龙须抖了三抖,南岳大帝的胡子颤成乱草,连向来端着的大天师都捏紧了拂尘。

安燠望着程砚挺直的脊背,忽然想起他昨夜说的话:"夫人,我从前总觉得当山神要守规矩,现在才明白——规矩是死的,人心是活的。"

就在这时,角落传来声极轻的抽噎。

安燠循声望去,见是位白胡子城隍爷,他的官靴尖沾着泥,正盯着册页里"腊月廿三,张阿婆冻死在土地庙"的记录,眼角的泪砸在玉阶上,溅起细小的冰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更远处,位老土地公摸着胡须直吸气,鼻尖微微颤,像是闻到了记忆里某户人家灶上的热粥香——那粥,他曾在寒夜里守着锅,却终究没能端到挨饿的孩子嘴边。

凌霄殿的蟠龙柱影里,白胡子城隍爷的官帽穗子抖得像风中芦苇。

他踉跄着扶住廊柱,指甲在汉白玉上抠出道浅痕——方才那阵甜香裹着墨气钻进口鼻时,他分明听见了去年腊月里,那个缩在城隍庙门墩下的小女娃的哭声。"阿囡阿囡别蜷着,爷爷这就去灶房偷半块供糕"他喉结滚动着去摸腰间的钥匙串,那串铜钥匙还是他亲手给小女娃串的,说等开春要带她去看河灯。

老土地公的眼眶红得像蘸了朱砂。

他蹲下身,枯枝般的手指轻轻抚过册页里"腊月廿三,张阿婆冻死在土地庙"的字迹,鼻尖又泛起那股熟悉的焦糊味——是他偷了土地庙供桌上的线香,想给张阿婆烤烤手,结果香灰落进她补丁摞补丁的袄子里,烧出个焦洞。"我就说就说该把供桌下的稻草全给她的"他抽着鼻子翻页,下一张纸上歪歪扭扭画着只泥娃娃,正是前儿个山脚下王二婶的小孙子用灶灰画的,"这小崽子上个月还拽着我胡子问,土地爷爷的糖罐里,能不能多放块给饿肚子的娃?"

太白金星的拂尘在指尖转了半圈,终究没点向程砚。

他本想以"不合仪制"为由喝退这扛着钉耙的山神,可当指尖触到那卷带着松脂香的《守山志》时,眼前突然闪过百幅画面:有瘦得肋骨根根分明的小娃扒着井沿喝冰水,有妇人跪在焦土里攥着枯死的稻穗哭,有个穿红肚兜的小子举着半块烤红薯往他怀里塞——"土地爷爷吃,我娘说神仙也会饿。"

"金星?"玉帝的声音从御座上传来。

太白金星慌忙合上书册,袖口却沾了页没粘牢的纸,正是猎户女儿被狼叼走那天,程砚在狼窝外画的血地图。

他喉结动了动,忽然想起三百年前自己还是凡人时,曾跪在城隍庙前求雨,供桌上的猪头被野狗拖走,庙祝还骂他"冲撞神灵"。"陛下,"他将书册轻轻放在案头,银须在殿风里微颤,"此非奇珍,是是人间落进天网的星子。"

当夜,藏经阁的青铜锁"咔嗒"一声自己弹开了。

值守仙官举着琉璃灯凑近铁柜,就见本该锁在最里层的《风物志》正端端立在柜口,封皮上还沾着半片带着牙印的山杏核。

他刚要伸手,书页突然"哗啦"翻起,一行墨字在纸页间流淌:"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得静悄悄?"仙官的手猛地缩回,琉璃灯"当啷"掉在地上——那字迹他认得,分明是前儿个被雷劈碎的清议榜残页上的笔锋。

竹楼里,安燠正给小芽掖被角。

小狐狸崽子蜷成毛球,尾巴尖还沾着半块桂花糕渣。

她刚要起身,系统提示突然在识海炸开,暖融融的光裹着"献祭真相"四个金漆大字,连带着奖励的"天道归档"权限像颗小太阳,在她心口烫出个暖窝。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签到。"她摸着心口笑出声。

前世被闺蜜推下悬崖时,她攥着那封伪造的"背叛信";穿书后被标为"反派"时,她抱着系统面板抖;可现在,当《守山志》的墨香飘进南天门,当那些被神仙们遗忘的"琐碎"变成刺进天规的楔子——她忽然想起程砚昨晚蹲在灶前煮酒酿的模样,他说:"夫人,咱们不是在告状,是给天听塞个助听器。"

崖边的程砚正用钉耙挖坑。

最后一罐"共情酒"裹着影蜕衣,被他小心埋进松树下。"等小芽会打酒了,"他拍着土嘟囔,"咱们就在山脚下开个酒坊,酒坛上贴谁喝谁知道的红签。"风卷着他的话往竹楼去,恰好撞进安燠的耳朵里。

她推窗望去,见自家夫君正对着松树拜三拜,活像在跟老松树商量"别偷喝我家酒"。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