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试试。谁知不到这程度,走不了路。腿短了一小半,索性就扮个矮冬瓜呗。嘿嘿,哑巴都缩不了那麽矮!”
“你可拉倒吧!你这在懂行的人眼里,已经算穿帮了。”
“啧,缩骨确实受罪。”瞎子并不显得痛苦,一屁股坐起来,“我去了趟西王母古城,有人在那儿留了东西呢。”
“也是关于张家人秘密的?”
瞎子点点头,“哑巴和我都知道,他背後有双手,一直在神出鬼没地搅局。”
“我现在有了些,猜测。。。。。。但是又说不上来。”
“我细细地看了西王母古城留下的记号,哑巴一直以为是他自己留下的,这回我去,你猜怎样?那些记号的位置都变了。我跟着记号走,完全是另一副光景,最後到了另一块陨玉前!”
“还有这种事?”
“嘿嘿,我就说,汪藏海一古人,再怎麽牛逼,还能把一群现代人耍得团团转?这只手,看来是要浮出水面了呢!”
汪藏海的背後还有人。或者说,是现代人一直在蓄意利用汪藏海的名义,玩转大局。
“这事儿我眼下顾不得,我得先收拾了姓李的。”
“怎麽?”
“纪王崮之行,也是那只手摆布的。眼下李三儿是知道得太多太多了。”
“你不是要尸鼈古体吗?我这回去西王母古城,走的那条道儿,全他妈是人头,大清的辫子,有人已经都给你准备好了!吓得我哟,抹屁股溜了回来。”
瞎子是那时候的人,这一见,怕是激发了他灵魂上的原生恐惧,拔脚走人,也不无道理。
“那接下来,你是打算留下来帮我,还是怎麽样?”
“你都背水一战,釜底抽薪了,还需要师傅护着?”
“那你这回来干嘛?纯属路过?”
“十里八乡都听说纪王崮炸了,炸出几十具尸体,师徒一场,我来给你收尸呀!”
“外面怎麽传的?”
“你们吴家的人全是早一天就死了的,李家的还有活口,都是炸死的。”
“什麽?”
“我去看了尸检,像是死了超过一天的。”
敢情郑经纶在我们走散後没干别的,光杀吴家人了。他用的药水里可能有加速氧化分解的东西,把吴家人的死亡时间又往前推了。
“还有别人想要李三儿的命呢。”
“那警方呢?”
“省公安厅不敢捂着,上面来人,把这事儿按盗墓算,估计肯定是查你吴家。”
我点点头。所谓背水一战,桥已断,必须开杀。李三儿没别的选择,吴家人查不出身份,死亡时间又远远早于李家人,他要想自保,只能使手段,把黑的说成白的,把雇佣兵们说成吴家人,把没有身份的人补上身份。
谁也想不到吴家此行会死那麽多人,吴邪人间蒸发,档案库里都查不到一丝信息,秀秀目前还按兵不动,我再躲一阵儿,她估计就坐不住了。
李三儿手握张起灵和我的秘密,是威胁得了张岳朋的,只要张家一被捆绑住,霍家反水那一派自然会联手打散吴家。
尸体一收拾干净,省里的考古专家就入场了,尸体飞下山这事儿按下了不扩散,对外只说农民发现盗洞,找到了大墓。
我慢悠悠又往前走了起来。到了镇上,掏现金买了辆二手自行车,咔哒咔哒往北骑。
骑了两天,後头开上来一辆电动小三轮儿,天正好刮南风,没等他开近,我已经把自行车横在了路中央。
“小哥,我这车胎没气儿了,你看能不能载我一程?到前面镇上,我给你50。”
“自行车放不下。”
“放得下!放车顶上。”
“不成,我只载人。”
我给开车的青年递烟,他接了,我又忙不叠给打火点上。
“你也是去镇上?你家在镇上?”
“一朋友病了,我去看看他,”青年呼出一口大气儿,“看他死了没。”
“哎,年轻人,哪儿那麽容易死。”
三轮摩托“笃笃笃”一路开了下去,下一个镇子又下一个镇子,青年话不多,路过别人停着的同一型号三轮摩托,抱起电瓶换上继续走。
“唉,不瞒你说,我一朋友近期可能要结婚,我也不知赶不赶得上这杯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