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俩躺在草垛上,望着星星。
“可能要结婚,你都没有请柬,就巴巴地赶去?人家可不一定请你。”
“都是朋友,这杯喜酒我还是该去喝的。”
“我认识个人,都和女方谈差不多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寻死觅活地,搞得这婚都差点儿结不成。没发喜帖,你就不用当回事儿。”
“是吗!还,还有这种事情!”
他不再理我,闭眼养神儿。夜里冷得不行,我咳嗽个没完,他扛起我丢车里,又“笃笃笃”前进了起来。
【作家想说的话:】
前面的原文找不到了,不知道怎麽编辑格式,後面部分就放在彩蛋里吧。
彩蛋内容:
我想问的话挺多,但又怕他不想回答请我下车滚蛋,只好在後头一根根地抽烟。
“那边死了很多人。”
“啊?啊!是,死了几十个。”
“为什麽?”
“盗墓呗!分赃不均打起来也是有的。”我瞅瞅他後脑勺,闷油瓶被惊动了,他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又到底知道了多少。眼下扯谎有点难,十几条弟兄的命,总得有个缘由。可实话没法儿说清楚,我要和李三儿鱼死网破,所以大开杀戒,他肯定还送我一句“为什麽”,齐家只除掉了当家一脉,主体保留,为什麽我忽然非要和一个近乎退出盗墓行业的家族死磕上?
“他惹毛了我。火起来,就想弄死他。”
闷油瓶团坐在位子里,膝盖顶着把手。“究竟出了什麽事?”
“我没法儿跟你细说,总之,我惹的事,我一定摆得平。”
闷油瓶能察觉到张岳朋的异动,甚至张家内部也可能有人与李三儿在往来,至于是谁,等我把尸鼈塞他脑子里就知道了。
闷油瓶一般不会相信嘴能问出答案,他这回来,主要可能真是来看我死了没的。见我不肯说,便就此沉默了。
“你是怎麽知道我出事儿的?”回应我的只有丝丝冷风,“你又怎麽知道我往这儿走?你觉得我这个打扮怎麽样?”摸摸我的地中海,岔开话题逗逗他。
“别走了,冷。天亮了再走。”
“你不着急?”
“不着急。”这家夥终于回头看我了,这一问,我便大致清楚他收到的讯息是什麽了,笑嘻嘻地继续说下去,“你以为是我杀了自己弟兄?我还没这麽灭绝人性。原本我是打算在斗里把这夥退役老兵收编了,把墓葬一掀,自己人进去坐牢,送秀秀一个大功劳,也就占个上风。谁知我的人从进斗散开起,就在陆续被毒杀,爆炸发生时,死亡时间都超过一天了。现在各部门联合跨省办这个案子,光是法医这头的解剖事实,他们就跨不过去。这事儿,李三儿没料到,我也没料到,现在看来,连你也不知道,呵呵,这才真有意思了。”
“毒杀。”
“我手里那个技术员,叫郑经纶的,有印象吧?白蛇还在他手里,我以为他是你的人。”
闷油瓶开始一刻不停地搓动手指,我第一次见他如此焦虑。
“他只是个普通人?”
“不是张家人,也不是鬼,更不是假象。”
“可他能仿制费洛蒙。”
“我说不上来,人的费洛蒙是个复合的味道,每个腺体都分泌不同费洛蒙,传递的信息素不同,浓淡配比不同,比如说,你在那个什麽的时候,某几个腺体的信息素比例就会变重,这和看见的人的行为是能够吻合上的,仿制恐怕很难。”
“他敢靠近你吗?”
“敢。。。。。。不是,你要这麽一问。。。。。。我倒是想起个事儿来。他那时候背了一包毒药正喷得起劲儿,我呢赤手空拳独自一人,可他居然对我说,你要是不杀我,那我就走了。”
闷油瓶闻言,一瞬间转头瞪着我,“是他。。。。。。”
“谁?”
小夥子一下又冷静了,摇摇头,“我每次失忆前,脑海中都有这个声音。”
“那就对了,这就是真正的,汪藏海,,借一个古人的布局,在今天搅弄风云。”
郑经纶那句话太过诡异,和我理解的一样,这果然是一句暗语。既然他无意取我俩性命,暂且可以放一放。
“你不会打算去找这个人吧。”我看闷油瓶还在摩挲手指头,有点儿担忧。“不用急,他在局里,总会露面的,这不已经来了吗?”
此人对闷油瓶,对局势了如指掌,我俩这一交手,我已经被牵了头。
闷油瓶没什麽表情,我对郑经纶的表述太过淡定从容,说明我俩之间还有事,这一点微妙情绪逃不过张大族长的法眼,我自己回想起来,也明白露馅儿了。
“那里有些壁画,讲了许多你们张家人的源起和弱点,他就暗示我一个活口都不能放出去,我还没回过味儿来,他就帮我把事儿做了。可他走时扛着白蛇,也没动坎肩他们,我当时猜测他可能是你的人。”
听我坦白交代,他这才摸出一截弯刀似的带齿物件儿,我一瞅,正是巨型蚰蜒的大鳌。
“里头都是这玩意儿。还有用你们张家人熬成的血尸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