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芙绵不得不承认,即便她对江砚生出点心思,但比起日?后的安稳,一时?的情爱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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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内忧外患不断,并州的灾祸才平息,又传来幽州的消息。
幽州同样?是大晋边界,多年来遭异族侵扰不断,一直有派军驻守,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但这回情况严峻。
当今皇帝的胞弟平南王领地?便是在幽州附近,外界一直在传他身体羸弱,时?常迎风咯血。
实则这是他为了降低皇帝的戒备,以掩饰自己的谋反之心,早在暗中蓄养兵力,眼?见着?时?机已到,兵马正朝幽州而去,打算先夺下幽州。
平南王来势凶猛,皇帝焦头烂额地?召集众臣,不知该派谁去最合适。
这几日?,江砚时?常被传召进宫商议对策,自大夫人找姚芙绵谈话过后,姚芙绵还?未见过江砚。
当初姚芙绵与宋岐致并未将话说得太绝,倘若她回心转意,加之二人婚约尚未正式解除,要想挽回不算太难。
可每当?她生出这个念头,江砚清冷的面孔便会跃上心头,漆黑幽暗的眸子直直盯着她,搅得她烦闷不知如何抉择。
江馥与姚芙绵关系密切,得知大夫人找姚芙绵谈过话?,又已大致猜到姚芙绵与江砚如今是什么关系,主动说起此事。
“若真要比较起来,自然是我堂兄更胜一筹。”
江馥站在江砚阵营,滔滔不绝地说起外界那些?赞誉江砚的话?语。
无论?是仪表相貌,亦或是才识本领,她认为这些?都是宋岐致无法?与之相比的。
“再者,便是宋仁安迟早要迁御史大夫又如何,我堂兄政绩斐然,位子岂会比他逊色……”
这些?姚芙绵都清楚,她的顾虑也不在这上面。真正的缘由,她却不好与江馥多?言。
江馥陆陆续续地与姚芙绵说了许多?,末了又道:“……这些?不过是我的看法?,如何抉择,还需得你自己考虑清楚。”
姚芙绵颔首,低声道:“我知的。”
二夫人让侍女来唤江馥,江馥皱起眉,叹出一口气。
她年纪已到?,二夫人最近正在替她择选夫婿。
“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二人原本还约了晚些?时候去?集市上买些?嫩叶喂兔子,江馥想了想,说道,“半个时辰后?我若还未回,芙娘便先?回去?,待我得闲了再去?寻你。”
“好。馥娘不必管我,快些?去?吧。”
江馥离开后?不久,姚芙绵听到?江卓的声音。
“阿姊,你看我捡到?什么。”江卓嗓音带着笑意,“方才我在院子里看到?一只雀儿,走近去?瞧它?竟也不逃。如此呆笨,天儿又冷,若是不管它?,怕不过两日便要饿死了。”
江卓脸上的笑在看到?姚芙绵后?微微一滞,旋即竖眉瞪眼,下颌一抬:“怎的是你?我阿姊去?哪了?”
他低头,用手指去?逗掌中雀。
“二夫人寻馥娘有事?。”姚芙绵轻缓地回话?,目光落到?江卓手上,看见被他抓在手里的雀鸟抖了抖小脑袋,发出清脆细微的“唧唧”声。
她好心提醒:“这等生长在山野的雀鸟极难养活,被人抓到?活不了多?久,卓郎君还是早些?放了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