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四野嗓音晦涩:“都问了什麽。”
院长把原话复述一遍。
“我还斥责了她们,”院长无奈,“燕市跟过来的儿科医生,能被她们误会成你太太。”
医院走廊冰冷阴暗。
灯光映下,马上被黑暗吞噬。
蒋四野哑声,重复:“所以,她们认为,我是去陪我太太生小孩?”
院长:“没错。”
阒静的环境。
蒋四野独自站了很久很久。
直到某一刻,他笑了一声。
荒谬的,滑稽的。
蒋四野离开了医院,去了安城。
没跟段天华打招呼。
他的人生早就乱了。
这一天不过是乱得更严重了些。
贺泱不接他电话。
蒋四野的手机上能看见她的定位,她有孕时装的软件,那时他们感情还很好,贺泱也不排斥。
後来事情很多,贺泱大概也忘了删。
蒋四野找到了她下榻的酒店。
按了很久的门铃。
贺泱开门时还是浑浑噩噩的,眼皮潮湿红肿,神情麻木而空洞。
蒋四野神经猛地抽搐。
疼的他背脊微弯。
贺泱平平静静的,完全没有突然见到他的惊讶和错愕。
“你怎麽来了?”
“。。。。。。”蒋四野声线沉哑,“出了好多天的差,想你了,想立刻看到你。”
“看到了?”贺泱说,“我是来出差,不是来玩,你先回吧。”
蒋四野以为她会问些什麽。
以为她会耐不住性子,质问到他脸上。
他还没想好怎麽回答。
说他没有跟别人生小孩?
他没有外遇,没有对不起她,没有背着她乱搞。
那小孩是谁的?
这一个问题,蒋四野无法回答。
知道被她算计时的恼怒,在看见她疲惫无神的脸时,全部成为扎向他胸膛的利刃。
问题乱如麻线。
扯不断,理不开。
“我不打扰你工作,”蒋四野咽下磅礴的情绪,“我就是想你了。”
贺泱掀起湿润的睫:“你以前好像从没说过,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