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转账。
一亿零一百万。
封口费。
池丹丹呵笑了下,眼泪珠子跟着滚落。
蒋生看中她,让她耐心等。
婚礼无人机事故,蒋四野没深究,池丹丹曾以此为喜,这证明贺泱在他心中的分量,没有那麽重。
他只是不喜欢家人插手他的婚姻。
不喜欢家人为他选的太太。
他反骨病犯了。
不爱就好。
只要不爱贺泱,那她就还有希望。
然而现在,蒋四野宁愿花一大笔钱,来封这个可能根本封不住的秘密。
他不想贺泱知道。
已经恶贯满盈,还在乎再加一点吗?
他在乎。
他上心。
他对这段婚姻,上头了。
盯着那串庞大的数字,池丹丹眼泪砸到屏幕上。
明明谈赢了。
她握住了蒋四野的弱点。
可她怎麽感觉,她输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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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野拎着几瓶白酒去了墓地。
深更半夜的,他盘腿坐着,对着墓碑上的中年男人洒了半瓶酒下去。
“喝点吧,死老头,”他自己仰头灌了两口,“自己孤单吧,我老婆不跟我睡,你儿子也孤单,来陪你。”
枝梢上有枭鸟啼鸣。
没有太阳的照射,夜风硬如刀锋。
半瓶酒进肚,蒋四野抹了把嘴,安静发呆。
难怪贺泱爱发呆。
走投无路时,发呆可以让人暂时从困境中剥离出去,让精神短暂的休息。
被酒精浸泡的嗓音哑了几分,蒋四野低低的声:“你还真是给我出了道难题。”
重病的父亲。
受伤的妻子。
没有作为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