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抽过画轴,在蒋三芸尖锐的怒骂下,毫不爱惜的拖着那幅画上楼。
一亿零一百万的画在她手中像张废纸。
二楼主卧的浴室水声哗哗,自动变色的玻璃门隐约映出男人宽肩窄腰的身影。
蒋四野洗澡不锁门,反倒是贺泱烦他总中途跑进来要亲要抱,经常把门锁上。
因而,贺泱很顺利的把门转开。
男人身形顿了顿,随手关掉花洒,大方自然的面向她。
不知羞耻的展示他比模特还要优越的身材。
“怎麽了,”蒋四野舔掉唇上水珠,“要帮我洗。。。”
贺泱倏地把画甩进去。
画没裱框,遇水就坏。
眼下那幅画摊在浴室地面,宣纸遇水变得透明,这种大师用的颜料都是上佳,只有少部份不稳定的色素遇水脱落。
是好东西。
看见是什麽东西,蒋四野眉峰沉下,不言而喻的气场。
贺泱平静道:“把钱要回来。”
“。。。。。。”
“不管你给了她多少,”贺泱一字一句,“去要回来。”
水气弥漫,潮哒哒的。
蒋四野表情模糊不清,肌肉均匀流畅的手臂擡高,拽了件浴袍穿上。
贺泱一颗心仿佛在水里滚了一圈。
婚姻中的雨她淋了一场又一场。
从蒋三芸手里抢走画,莽莽撞撞的上楼跟蒋四野对质,是她还抱有几分怀疑。
万一是蒋三芸在挑拨呢?
然而蒋四野沉默的态度,已经表明了答案。
蒋三芸没撒谎。
“见你跟了,”蒋四野淡淡道,“买回来给你玩,烧了撕了泡了都行,不是为了给她托底。”
这是实话。
他这人占有欲比较强,这种占有欲转移到她身上也是一样,她看过丶碰过丶有过一丝兴趣的东西,他都要弄到手给她玩。
绝不会落到他人名下。
贺泱倏然笑了。
这画的溢价,高到它姥姥都不认识,蒋四野是冤大头吗?
他是商人。
是一个在商界呼风唤雨的商人。
若事实真像他所说,他会为她拿到这幅画,但一定不会用这被推高的天价。
贺泱:“你花了多少?”
发梢上的水从皮肤滑过,蒋四野的浴袍只在腰间松挽了下,露出肌理漂亮的胸膛,几颗水珠要掉不掉。
钱于他来说只是数字。
从未有人在这方面质问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