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前的李拾遗,也拿了钱,但他从来不会……这样对他说话。
“你觉得丶呃,你可能觉得大家都是为了,为了很多钱丶或者其他的东西才接近你,照顾你之类的。”李拾遗抓了抓脸,“我不否认啦。但是丶大家都是人,是人的话,金钱之外,总得有点其他的东西吧。”
“管家叔叔一定也很在意你失眠的。”李拾遗又说:“还有很多其他人,你的朋友……之类的,如果你说了,他们会在意的。每个人都不一样,不是所有人都会像阿姨那样对待你……”
“你的感受……很重要。”李拾遗犹豫片刻,认真说:“至少现在,对我来说,很重要。”
偌大的客厅,金碧辉煌,灿烂又柔和的灯光落下,李拾遗跪坐在沈自清膝上,他这样瘦,沈自清一只手就能拢住他的腰,可在这样金钱堆砌物欲横流的世界里,他的眼睛又明亮,清澈。
那里盛着一个年轻丶温柔,充满爱意的灵魂。
沈自清捧住了他的脸,指腹带着薄茧,他低头吻住了他的唇,温柔虔诚,缠绵後,他轻声叫:“宝宝。”
所以。
就好像,它也开始渴望,用肮脏的躯体,给李拾遗一颗美丽的月亮。
爱是不可理喻的私欲,而此刻被爱的感受,才是前所未有的珍宝。
“你也……”他停顿片刻,听见自己喃喃:“很重要。”
没有心的人,无法分辨出口的是不是谎言。
但相爱罕见,相拥也实在温暖,如果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个时刻,沈自清不会有怨言。
李拾遗和沈自清的婚礼定在了7月1号。
日子渐近,事情都是由沈自清筹备的,带着李拾遗去旅行了,李拾遗少年心气,玩得特别开心。
但男人又怎样呢?
从小就得到很少很少的李拾遗,是真觉得命运之神很眷顾他,他对现在的时光真的没什麽不满意了。只除了每晚还是做噩梦……李拾遗确实为此苦恼,便叫人把药带上。
李拾遗的药都是由私人医生配备好的,做保守治疗用。行李也都有专人整理,沈自清见他吃药,本来没太在意,但快要下机,沈自清叫了李拾遗两声。
他在私人飞机上睡醒,“嗯……要到了啊。”
李拾遗忽然又很高兴,跟沈自清说:“你刚刚叫我,我好像能分辨出你的音色了!……诶,我手机呢……”
李拾遗从睡醒之後就发现自己不仅脸盲,而且还无法辨别身边人说话的音色,这似乎是之前失忆时精神疾病留下的後遗症。但好在令人高兴的事情实在太多,李拾遗没有时间为此烦恼。
沈自清微微眯起眼睛,片刻後,他不动声色地把李拾遗的手机递给他,温柔说:“那太好了。”
李拾遗拿了手机,发现已经解锁了,他也没太在意,蹭蹭沈自清,夸道:“你的声音好好听。”
既然接受沈自清作自己的爱人,那李拾遗便会去找他的优点和可取之处,而从沈自清身上找寻这些,实在不怎麽困难。
只是他们去马尔代夫潜完水,李拾遗脱了潜水服,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却见沈自清已经换好了衣服,薄薄的彩色衬衫露出了结实的腱子肉,黑发凌乱带着水珠,他视线落在桌上的药片上,语调温和:“这是什麽。”
李拾遗:“诶,这是绿姨给我的进口维生素,说是私人医生开的……”
他说着话,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纤薄的肩胛骨滚落下来,白皙的皮肤被热水蒸腾,透出一种诱人的丶薄薄的粉。
潜水服摩擦留下的几道浅淡红痕,点缀在青年雪白的胸口和腰侧,像雪地里不小心蹭落的胭脂,脆弱又靡丽。
“原来如此。”
沈自清捏着那颗小小的药片,指腹在药片光滑的表面摩挲了一下,目光从浴巾边缘那片引人遐思的阴影往上移,落在李拾遗还滴着水的发梢上,语气听不出波澜。
李拾遗疑惑:“怎麽了,有哪里不对吗?”
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的脚趾却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透着一股不自知的纯稚和茫然。
沈自清看他半晌,喉结滚动一下,不动声色地收敛了视线。
他把药片收起来,语调和缓说:“没什麽,我只是想起来这维生素和你吃的药物一起用,会有致人惊梦的副作用,以後不用再吃了。”
听你们的,再甜一章(溺爱